弟啊,杨氏不是一直在那萍桐的庄子里关着呢么?这事情,莫不是与杨氏有关?这事牵扯到姝丫头,没准一开始便不是针对王姨娘呢?”
刘氏亦是不觉睁大了双眼“国公爷说的是,当年阿苑出了事情后,杨氏便是一直被关在乡下庄子里任她自生自灭。她若是心里有恨……”
汪瑛却是糊涂了“只是……她一直关的好好的。”
“关的好好的,可离咱们这么远。谁能一直看着不成?一个人若是心里有恨,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刘氏如今很是冷静,轻声嘲道。
成国公赞同“自然是如此。汪老弟,你别怪我多嘴,当年的事情,咱们几个可都是知道的。为着不造孽,杨氏可一直是放在庄子里养着,当年不说是失心疯了么?既然是疯子,谁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汪瑛神色越发凝重,便是忙地站了起来对着成国公道“发升兄,这事,只怕还要劳烦您了。如今家里脱不开身,还得请您去那萍桐庄子里帮着老弟看顾一些才是。”
成国公风风火火地答应着便走了。
这边刘氏亦是很是着急地赶回了皓月堂里,“赶紧请大夫来,给三姑娘看看。”
颖姝心中一动,大概也猜到刘氏为何这般紧张。不过好在大夫说,虽是颖姝吃了些那酸枣酸梅,虽有红花,可也不多,反倒是误打误撞缓解了颖姝的血淤之症。只是仍旧凶险,还是得调养一些才是。
刘氏这才安心不少,便又是跑到了水仙阁去看望王姨娘了。
香梨端过一碗药,轻轻吹了“大夫说虽然是没什么大事,只是姑娘仍旧要注意着。”她伺候着颖姝喝药,却是忍不住自己先是哭出了声音来。
“你没的哭什么?我这不是还没死么?”颖姝既是觉得感动,又是觉得好笑,自然也觉着心惊不已。她自然知道香梨在哭些什么,若是稍有不甚,自己只怕日后就会无法生育。
而无法生育,自然无法婚配给一个好人家,将来的几十年,面对的都会是乌七八糟的日子。
她才恍然间发现,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无形之中有了古代的思想,会担心自己一个女子要如何找到倚靠。
明明自己可是现代具有民主自由新思想的新时代女性啊!
那药很苦,却越发浇灌清醒了内心。
“方才真是惊险,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还想姑娘,还有那王姨娘,竟是一口咬住姑娘不肯放开。姑娘方才怎的不求老爷做主?老爷定然会因着姑娘委屈给姑娘一个交代的。”
颖姝却是摇摇头,忍不住皱眉,“若是我说了,算什么事情呢?家丑不可外扬,我更不能多事。成国公虽说与父亲亲近,可终究是外人,父亲在外拼搏,母亲管理后宅,我不能给她们平添麻烦。左右事情已经发生了,以后多多注意些就是了。”
香梨叹息着,“奴婢去给姑娘找找点心压压药。”
她正走到门口,却是见着汪瑛赫然出现在门口,行了礼之后便被汪瑛给赶了出来了。
颖姝挣扎着起来行礼,却是被汪瑛给按住了,汪瑛难得的和气慈祥“好生坐着,身子不好别拘这些。”
汪瑛从怀中掏出来个油纸包,自顾打开,颖姝放眼一看,竟是些酸梅子。
“这是我命人去正宁轩买的,你放心,尽可以吃的。”汪瑛耐心地给颖姝捡起了一只酸梅子,递到颖姝嘴边。
“你方才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汪瑛很是平和,语气自然也更是柔和。
颖姝也没什么忐忑的,反正那些话坦坦荡荡,也没有打算起身再解释些什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嗯,给父亲添麻烦了。”
汪瑛眼中却是缓缓漫出一个作为父亲的柔情来,他轻轻地替着颖姝整理额前的碎发,“你太懂事了。是为父的不好,从来都只忽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