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可同学喜欢和小狗玩耍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祁冉冉这些日子来给颖姝请安请的少,倒是可哥儿同学请安请的很多。且可哥儿同学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招数说辞,说什么父亲出征在即,他心中不舍,便想着来给父亲请安,他年纪小不能代替父亲上阵杀敌,便只能多多尽孝,算是全了忠义。
这一番话说下来,是多么让人感动啊。颖姝差点就信了,不愧是经年世家武将,不愧是皇帝长姐的夫家,将忠君爱国发挥到了极致啊。这么小的孩子便有这等意识,这以后长大了,可了不得啊!
这可沈家教育的成功,这个孩子可是沈家的希望。
如果不是自己很了解这个孩子以及孩子的母亲,自己差点就信了。
颖姝静静地端坐在上首,默默看着可哥儿演戏,然后看着沈斌很是不耐烦却是不得不敷衍的样子,心中既是觉着开心,又觉着心慌。
开心是因为沈斌从始至终恰如他说的一般,将自己当做一个妻子,努力让自己处在不可替代的心房位置;而心慌的则是,不管祁冉冉如何,那可哥儿究竟是个孩子,自己可以对这个孩子没什么亲情,可连带着自己的丈夫对这个孩子也没什么亲情,自己就不得不思量一番,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过错了。
长久以往,好像每当看见之时,自己就会有这块心病,改不了了。
沈斌如今算是被这孩子给磨砺出了耐心来了,从前恨不得一句话都不说便将孩子给撵回去,如今倒是能耐着性子和可哥儿多说几句,还时不时地问问可哥儿学问上的事情。
当然最终的结果是,可哥儿依旧没有会多少东西。
沈斌很生气,气着气着就习惯了。
用颖姝的话来讲,“从前也没见得你有多爱学问,何必和一个小孩子置气呢?说白了,可哥儿学问不好,到底也是遗传了你。”
沈斌很想反驳,然而自觉理亏,终究无法说话。
“那我……行吧行吧。”沈斌很是没脸地道。
颖姝乐呵呵地看着门外廊下的可哥儿,“我倒是瞧着,这孩子倒是有你当年的一些个样子,不喜欢读书,倒是淘的很。人家孩子不喜欢舞刀弄枪的,可哥儿倒是喜欢拿着树枝子当剑耍。”
沈斌望去,只见小小的可哥儿正在拿着一个树枝做出舞剑之状,他的观众则是雪团。
抛开可哥儿的心思与行为,这样的场景实在是有趣中显得心酸,小孩子在这深宅大院之中无人亲近,只能找小狗来当做自己的忠实观众,然后没事便找着小狗来说话闲聊。
小孩子的心思总是单纯,可若是长大了,又是否会心生怨恨呢?
颖姝摇摇头,她不知道。其实她根本不希望可哥儿与祁冉冉的存在,可是存在了,便只能是存在了。自己总不好像无数话本电视剧里的恶毒后母一般时时刻刻盼着自己的孩子死才是。
所以想到这些,自己开始说服自己容许可哥儿这孩子在自己的院落里玩耍了,毕竟总要做些面子工程,也不能对这小孩子严苛太过才好。
这是自己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所以可哥儿如今可以被允许和小雪团一起玩耍,只是有一点,小雪团不能被报回宜芙阁,可哥儿想要和雪团玩耍,就只能是在松翠间以及山岳居里。在这之内,大部分地方可以自由活动。
可是小雪团同志是个“恋家”的,大多数情况下,哪怕是可哥儿带了牛肉干来也不能轻易引诱刻它到了别处去。所以往往大多数情况下,可哥儿便是在雪兔的狗舍旁周围玩耍几刻钟,有时累了,便是坐在廊下木阶上,抱着雪团,有模有样地和雪团说话。
雪团是个善解人意的狗,基本上只要可哥儿同学不在它面前摆出少年将军舞剑的威风来,基本上它是不会发出“汪汪”的吠叫声音的。大多数时侯,它都是安安静静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