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两个条件,第一个就是这辈子,宛秋绝不能进城回娘家,第二个就是她至少要帮我弟弟生两个孩子,才允许她踏出李村。”
陈天宇抬头望了李起泗一眼,也不禁动容“她真答应了?”
李起泗沉重地点点头“她根本就没有犹豫。”
“这是不是太残忍了?”陈天宇皱眉。
“是很残忍,不过我当时只是随口说说,考验一下她到底有没有诚意。毕竟咱这是穷乡僻壤,倘若宛秋仅仅是一时心血来潮,被暂时的情义所惑,那岂不把老四的一辈子给毁了吗?”李起泗叹道,“老四这个人,比谁都重情义,我还能不知道嘛。”
“宛秋答应后,就昏了过去,还是我老伴照顾她半个多月,才慢慢恢复过来的。我瞒着老四,又让她在我家住了大半年,确定她没想走,也没人到村里找她,才给老四真正把这桩婚事定下来。”
“李四叔没有怪您?”陈天宇奇道。
李起泗笑了笑“我还没那么蠢,自然是没有跟他透露任何事,要不怎么说宛秋是个奇女子呢,她竟然也没有透露半个字。说起来,我挺感激她。”
“他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陈天宇又问。
“二十九年前吧。”李起泗顿了顿,“那日子我记得可清楚,那时候我家老大刚好周岁。”
“这么说,他们结婚两年多后,才生了李福齐?”陈天宇算数还可以。
“呃……应该是。”李起泗支支吾吾地道。
陈天宇有些奇怪,自家兄弟生孩子是件大事,他怎么会不清楚。
李起泗看出来他的疑惑,再次叹道“老四结婚没多久,我们就分了家,我让老四搬得远远的,就很少来往了。”
“为什么要这样?”陈天宇也有些想不明白了。
“说起来你可别见笑。”李起泗伸手抹了抹脸,“我们乡下人见识浅,宛秋又长得真是水灵,三乡五里都挑不出一个的,老话说得好,漂亮女子是非多……大概就是这样。”
陈天宇暗自叹息,却也理解,封建社会的这些糟粕,到现在还深深烙刻在穷人身上,并没有太多改变。
不过他的脑际灵光一闪,想起来旷梭转述的那些事。
“分家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他一针见血地道。
“呃……那倒没有。”李起泗的眼神略有闪烁。
陈天宇何等人,自然不能放过“大伯,我晓得家丑不可外扬,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可不能有意瞒我。”
“家丑倒还不至于,宛秋和我家老四那是真情深义重的……”李起泗略作思索,“现在说出来倒也无碍,就是些过往的男女情事,不提也罢。”
陈天宇无奈“我听说源村有个哑子,对四婶颇为爱慕,有这回事吗?”
李起泗诧异道“你是听谁说的?”
他忽然低落起来“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好瞒你。这个哑子啊,他原来可不哑,也没现在这么胖,称得上一表人才呢。”李起泗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但并没有中断,“他是宛秋在城里的未婚夫,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宛秋跑到咱们李村来了,于是他就一路追来,那时候吧,哑子有个远方亲戚住在源村,他就千里迢迢到源村寻亲来了。”
“原来是这样。”陈天宇也暗自称奇,没想到还有这么传奇的故事,“那他后来怎么变哑的?”
李起泗叹道“哑子也是个痴情种啊!”
“老四夫妻俩刚结婚那会,这个哑子每天都来村里转悠,他也不进门,每天就站在我家山坡上唱啊唱啊,弄得我家是鸡犬不宁。老四为人豪爽,他还当成个笑话看呢,宛秋也无动于衷,等着哑子知难而退,我可受不了了……这算怎么回事,村里嚼舌根的也不少。”
“那您把哑子赶走了?”
“根本赶不走,赶走了又来,我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