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天刚微熹,两拨车队整装而动。
魏煜一大早就在大门口等着,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见魏漓一面,却不想车驾准备妥当,从里面抬了一顶软轿出来。
魏煜微怔,看见兴州太守点头哈腰的跟在轿帘旁边一个劲的询问良王的身体状况,总算清楚里面的人是谁了。
“呵呵……”
魏煜自顾笑了起来,然后对身边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吩咐道,“良王身体不适,将随带的那些人参鹿茸挑两株好的送过去。”
“是。”
管事应声而下,不多时周进就收到齐王府上送来的礼,同时还有兴州太守送的一箱珍玩跟药材。
周进一一向两人致谢,送过来的东西照单全收。
而那个病入膏肓的良王,此时正在享受小丫鬟的伺候。
奔波了这么多天,昨晚算是睡了一个好觉,阿玉神清气爽,拿着小木捶给良王捶起腿来。
“殿下,此去京城还得有多久?”天天在马车上的日子实在不好过。
“半月。”
魏漓撩眼,见女人坐在自己身畔,眼中有些不明意味的东西在闪现。
将她带出来是对的,近一月的相处,感觉跟自己亲近了很多。
虽说伺候开始随便起来,可也是一种亲近的表现……
良王又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看她,阿玉有些局促偏头。
今日的魏漓着一身月白色锦袍,内搭水青色里衬,同色系的长裤,头上一顶白玉冠锁发。
他很少穿这些浅色的衣裳,配上剑峰长眉,高挺琼鼻,一张不似凡人的脸,少了平日里的冷峻峰芒,整个人都变柔和了。
特别是现在这种闲散的样子,人还是那个人,却极其矜贵惹眼。
以往都没有这种感觉,现下每每凝视,阿玉的心跳都会不自觉的加快。
不多时,车队动了,从兴州而出,前往箫城。
此段路程七八日,等到了箫城,离京就很近了。
一路上魏煜的队伍在后随行,两人共进共出,却一直未曾见过面。
魏漓对外一直称病,谁人来了都不见,路途上那些官员设筵他也不去,不是窝到房间就是窝到马车。
阿玉扮成小太监跟着车驾,时日久了难免给人看见。
大部分人见到她都会付之一笑,心想那良王果然是个断袖,难得回京身边不带女人,却带个小倌儿。
能被良王看上相貌自然不俗,看那小倌的脸蛋跟身形都圆圆鼓鼓的,原来良王喜欢这种。
临近箫城,下了大半个月的雪停了。
这日,车队没有到达驿站,找到避风的山坳安营扎寨。
这种露宿的日子先前也有过,阿玉伺候好良王,便会将车驾之中的小桌跟火炉撤下,铺上棉褥就能安置。
这种情况之下她也是住在里面的,只不过睡良王白日里用着休息的小榻。
按理这榻比车厢更干净舒服,只可惜男人太长了,睡在上面身子伸展不开,不如睡车厢。
良王盥洗完外出,等他回来被褥已经铺好。
阿玉帮他脱了外袍,也拉门踩着小凳下车。
魏漓以为她是去入恭,倒没有多问。
恭桶就在后面的马车上,里面时时有人打扫,还熏着香,除去良王也就阿玉能用。
阿玉的确是去入恭的,只不过解决完,她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车队不远处的一条小河。
夜色如墨,深冬冷风刺骨。
她找到一处浅滩,左右望了下感觉无人,从袖中掏出一包月事带来。
出门这么久,总有那么几日不方便,这些都是用过的,里面的草木灰要换,用小刀剪开,清理掉再放进水中搓洗。
车队周围有巡逻的侍卫,阿玉的身份不少人都清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