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四下里望了望,察觉到不对来:“怎么就是这两个丫头服侍,冬喜呢?”
沈瑞手中的筷子顿了顿,觉得眼前这道炸乳鸽没有那么诱人了。
他将口中的饭菜吞咽尽,道:“八月初时嫁人给长寿了,如今两口子在后街住着。”
沈珏听了,十分意外,看了眼侍立在旁的柳芽与春燕,欲言又止。
沈瑞指了指他面前的盘子:“这道菜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了。”
沈珏面前的白磁碟盘子中,金黄色的菱形方块上裹着糖稀。旁边放了一个小碗,装的清水。
沈瑞夹了一筷子,在清水里沾了下,给沈珏做了示范。
沈珏的注意力转移了,顾不得问,照猫画虎地跟着尝了一口,立时眉开眼笑起来。
一口气吃了半盘子,剩下的因凉了多黏在一起,沈珏才撂了筷子。
“这是什么?这算点心,还算是菜?家里来新厨子了?”沈珏眼睛闪光道。
“拔丝白果,算是菜中甜品吧。”沈瑞道。
这道菜是他写了菜谱,专门吩咐厨房那边做的。虽说各处都送了,但是主要是为了沈珏。
沈珏回京这两曰,看似活泼依旧,可不时流露出迷茫感伤之意。沈瑞有些心疼,就想了这道后世常见的甜品来哄他。
“白果?”沈珏听了,又夹了一块,细细地品了品道:“这是磨成粉了么?怎么一点也吃不出白果的味道,倒是有一股蛋香。”
“真是馋人好舌头,这就是蛋皮做的,名为白果,实际同白果不相干。我从一本杂书上看的食谱,想着你估摸爱吃,就叫人试做了,味道倒是凑合。”沈瑞道。
沈珏欢喜道:“哈哈,那以后不是能天天叫这道菜了……”
沈瑞白了他一眼:“隔三差五尝一尝也就罢了,天天吃这个,你牙还要不要?真是不长记姓,又忘了牙疼时遭的罪了……”
沈珏左手摸了摸腮帮子,“嘿嘿”笑了两声。
等兄弟两个撂下筷子,柳芽与春燕撤了桌子,屋子里只剩下兄弟两个,沈珏又想起冬喜,挤眉弄眼,俯身过来,道:“二哥怎么舍得将冬喜嫁出去?不说别的,就是二哥身边这几个婢子,柳芽不用说,算是清秀,可到底身体有残;那个春燕,手脚虽麻利,可长得也太寻常;倒是只有冬喜是个好颜色的。平素二哥不是最倚重她,怎么说放就放出去了?”
沈瑞握拳,捶了他一下:“好好说话!跟谁学的这般油嘴滑舌?”说到这里,上下打量他几眼道:“是你身边婢子淘气,引得你学坏了?”
沈珏轻哼一声道:“行了,二哥别一脸说教,我就不信二哥没想过开荤……”
沈瑞皱眉道:“你真的收了通房?胡闹!精血早泄,不利生长,小心你以后长不高!”
沈珏虽比去年走时高了小半头,可还是属于晚长那种,比同龄少年要略矮。
想着乔氏迎风流泪的小白花模样,真不像是能管教少年嗣子的慈母。江南又是富庶繁华之地,沈珏在那边是官家少爷,相貌又好,沈瑞是真有些不放心了。
沈珏见沈瑞恼了,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就这么一提罢了。玲二哥也告诫过我,说不宜早近女色,最少也要等到二八年岁……”
沈瑞点头道:“玲二哥说的对,女子二七天葵至,丈夫二八肾气盛。鸿大婶子给全三哥通房时,全三哥已经十七岁。阳气憋着不好,散了早了也不好。”
这里就涉及道家养生论,沈瑞觉得其中不少言之有物。
沈珏本想要打趣堂兄几句,没想到听到这番一本正经的说教,使劲揉了揉耳朵,嘟囔道:“二哥到底是不是少年?这口气同几位老爷都一般无二了!”
沈珏不会无缘无故提及此事,想着他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