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敲打诸人的鼓膜直达脑髓的深处、灵魂的所在。面无人色的男人们抱着脑袋捂住耳朵蜷缩成一团,嘴里不停的嘟囔着难以连贯的句子,身子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可笑、闹剧、滑稽这些词汇用以形容这些杀人完全不当回事的杀手们此刻的摸样恐怕再适合也没有了。
在死亡面前尚能保持平静的不外乎有所觉悟者、绝望者、癫狂者这三类,这些人还未有机会跟资格跨足上述三者的领域范畴,就算身体强健,就算双手沾染过数不清的鲜血,就算是满腹的歹毒心肠。他们照样和普通人一样畏惧绝望和死亡。
“选择吧,生存?还是毁灭?”
此刻掌控着神祗一样随意决断他人生死的权力,并不会因此就意味他会像那位拥有穿着斗篷、扛着镰刀这一廉价商业形象的神明那样公平对待每一个生命。他的立场、他的行动模式也绝不会为了不存在的娱乐目地而搞出这样滑稽徳一出蹩脚戏码。
提出古老问题当然是为了——
“我……我们恳求为您服务,伟大的大人。请您发发慈悲,饶恕我们那些愚蠢的无礼举动,让我们奉献忠诚来为那些愚行赎罪。我们是您的下仆,卑贱的我们愿意为您奉献一切也在所不辞。”
跪伏在地面,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为恐惧惊惶所支配的躯壳被求生的驱动着榨出乞求的语句,祈望着能够从暴虐利爪的缝隙中找出一线生存的可能。
“……太没诚意了。”
眉宇轻轻挑了一下,嘴唇抿出一句几乎可以拿去当死刑判决的评语。
“只是这样吗?只是使用敬语来阿谀一番,然后表示服从?不觉得……这其实没什么诚意吗?”
但凡有点心机的人都不会天真到被几句效忠誓词感动,脑袋发热的认为可以就此相信一群连续三次截杀自己的杀手。更何况此刻环抱着双臂,睥睨那群杀手的李林远不是只限于稍微有点心机这种程度。
把更换雇主这种行为当成家常便饭的杀手们基本谈不上什么忠义之心,他们只对金币忠诚。现在天枰的一端是他们的脑袋,放上几句无足轻重、转身就能当放屁的话语连天枰晃一下也做不到。他们必须拿出一些有实际分量的东西,如果连这最基本的一点都做不到的话,也不必继续浪费时间了。
时间永远都是不应该浪费的宝贵之物,他人的性命不一定是。
聪明人都清楚这一点,也有他们自己的解决之策。
“呃……我们认识一些处理黄金的家伙,冶炼和销售方面的渠道都有。”
还算是个有脑子的家伙。
无法捉摸想法浅笑下,李林的评语中带上些许的称赞和肯定。
如果杀手开出的是诸如愿意伯爵的一切情报、干掉伯爵和大主教之类无法验证、操作可行性也不高的空头支票的话,李林已经完成了这几个脑袋的搬家工作。
黄金处理……有操作的空间和实践的可能,同时也很有诱惑力。李林手下已经有了阿尔贝利希和他的渠道。不过还是应该考虑分散风险的措施。此外,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发挥促进内部良性竞争的作用。
在这种命悬一线的状态下想出这样一个投名状——这份急智和对目标对象的心理揣摩的能力对一个杀手来说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优秀资产。
这个杀手符合他计划中的定位,但现在还需要敲打敲打,让他明白他为谁工作,应该秉持怎样的工作态度。
“这毕竟只是你的片面之词哦,没有充当证据或实物可以证明的言语。口头上的东西就有能够延续你们性命的价值吗?”
“您可以看下这个。”
黑斗篷抖出几块金闪闪的圆形物体遗落在地上后,那团黑雾向后方倒退过去。
一枚刃之翼朝着斜下方像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