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了核心课题,防卫军的战略、战术、武器研发、后勤保障、动员体系等等皆围绕此一核心要旨展开。无论是从主观的民族感情和集体连带感,是从客观的损耗抑制和高效合理利用人力资源角度出发,防卫军上下都极为排斥毫无意义的“浪掷”部队的行为。如果有哪个军官敢在战场上使用万岁冲锋甚至玉碎冲锋,除非有证据证明当时情况下,这名军官只能做出这种选择,否则的话一辈子都和晋升无缘,情形严重时还会被送上军事法庭,能不能活着走下审判席尚在两可之间。
相对的,作为一支还残留着封建农奴军队印记,由大量军事贵族和极度渴望出人头地的平民军官所掌控的近代化军队,查理曼王家陆军自诞生之日起就带有异常独特且鲜明的特色——狂妄、大胆、死板、等级森严。
累积军功晋升——这是每个查理曼年轻人的梦想,也是他们跻身上层的唯一通道,无怪乎陆军上下,如同老农期盼绵绵不绝的春雨一般热切期盼战争。而一旦到了战场上,满脑子都是建功立业的军官往往会出现蛮干的倾向,毕竟查理曼最不缺的就是人,无论损失多少士兵,只要最终能达成目标,就能被接受。王家陆军一个个尸山血海的战例,很大程度上都是这种急功近利的心态、死板的战术观念,盲信精神力量的教育养成相互作用下诞生的恶果。说穿了,不愁兵源的查理曼王家陆军尽管不像罗斯联合公国那么直白的称呼士兵为“灰色牲口”,很大程度上也仅仅视士兵为消耗品或成就军官功名的踏脚石。
思维上的差异,导致两军战略战术风格迥异,也让他们对士兵的态度完全不同。
即便如此,在军校时代就是知名“异类”的帕西法尔也会产生一些其他人难以察觉和触及的独特见解。
“根本是末期症状啊,真是的,查理曼上层已经开始故意忽视现实了吗?已经产生这么多沉没成本(经济学上指由于过去的决策已经发生了的,无法借由现在或将来的任何决策改变的付出成本)了,还要像输红眼的赌徒一样,直到输掉最后一个铜板之前绝不停手?”
“舰长。”
实在有些听不下去的副舰长沃尔夫冈艾德曼中校出声打断了帕西法尔的牢骚,说实话,查理曼军队的混账行为叫他同样看不下去,但身为军舰的最高指挥官,必须注重自身形象和权威,否则会影响士兵的士气和战舰的正常运行。
“哈”的长出了一口气,帕西法尔举起右手。
“抱歉,修利特,可以帮我泡壶红茶吗?”
“遵命,长官()。”
身穿二等兵制服的少年努力挺起胸膛敬礼,试图用这种方法来展现自己的军人气概,可惜怎么也藏不住稚气的脸庞让所有努力付诸流水。哪怕是向来有低龄化之前的防卫军里,修利特二等兵也显得太过年轻。该怎么说呢?简直就像把还在初中教室里上课的青年团团员硬拐来套上军装一样,明明穿上军装已经四个月了,不协调的违和感依然没有消退半点。
(不止是查理曼,我国也开始出现危险征兆了。)
余光从修利特的背影收回,帕西法尔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休利特是以勤务兵的身份登上“隆德贝尔”成为战舰一份子,其工作内容为照顾帕西法尔的起居,完成登舰手续的当日,迅速进入角色的休利特二等兵立即展现出对他的任命有多么适合。不光是帕西法尔目瞪口呆,总是严肃端正的副舰长也一度陷入恍惚状态,喃喃嘀咕着“这狗窝居然能有看见地板的一天”。才一周时间,修利特已经成为帕西法尔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超过一半的船员坚信如果哪天休利特被调走了,生活自理能力差到极点的舰长大人很可能会喝凉水噎死,或者被随意乱放的书籍之山砸成半身不遂。
可再怎么优秀出色,修利特终究只是亚尔夫海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