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还是不痛快。
可便宜宁萱这一次,让男人误会昨晚的女人是她,总好过宁夕自己身份被发现失去宁家的财产继承权。
否则到时候不仅她一个人下场凄惨,就连一直靠宁家住院治疗的母亲也要跟着倒霉。
再者顾霆钧昨晚被人下了猛药,他这么骄傲的男人吃了一记大暗亏,不见得能让宁家那对母女好过。
只盼着浑水摸鱼,保全自身,含糊其辞为自己辩驳道“我是被逼得。”
顾霆钧挑眉,漆深的眸子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洞察万悉,仿佛将她看透。
身下小人儿一双过分清亮的杏眸用力挤了挤,再睁开的眼睛里泛起一层明显的水雾,表情也变得弱小无助又可怜,“顾大少日理万机没听说也是正常,我其实是宁家私生子,想在家里待下去,我就得听后妈和姐姐的话……”
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痛苦记忆,过分瘦削的肩膀不由自主缩了缩。
很小的动作,让顾霆钧撤去了一身逼仄寒意。
眼里的泪光和脸上的可怜表情可以是装的,下意识害怕颤抖的小动作却骗不了人,那往往是人心底最深处的心理阴影才会有的直观反应。
怀里压着的人,比女孩高挑,但明显比男人过分瘦削的身子被他吓得噤若寒蝉,犹如受委屈的流浪狗似得,抱屈无门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开天辟地让一颗铁石心肠的顾霆钧看不下眼,收了身势,将人扯起来,“一个大男人娘们唧唧的,胆子这么小。”
“那姐夫是…不生气了?”
宁夕歪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问。
顾霆钧低头就正好对上她小鹿灵动的眼,纳闷一个男孩子脸还没他巴掌大,手顺着想法就按在面前的小脸蛋上,把她按在床边沿坐下,“这事儿没完,冤有头债有主,你的账先记着。”
成功在阎王眼皮子底下死里逃生将祸水引出去,宁夕着实松了一口气。
只要现在不找她麻烦,今天之后宁夕就回学校上课了,男人秋后算账找不着人也是白搭。
想通其中利弊,宁夕心里平衡多了,连带脸上的表情也轻松起来。
“等等!”顾霆钧突然感觉哪里不对,上前一步。
宁夕头皮发麻,心中警铃大作,撑着僵在脸上的笑倒退到墙壁上。
男人刀锋锐利的视线从他脸蛋刮过,移至脚上,眼神幽地一暗,拎着她裤腿子举起来。
宁夕身子完全失去控制,一条腿就这么被支配,劈个叉,竖立在她和男人之间。
男人也被她的柔软度惊到,眯了眯沉冷的眸子,“照顾我需要脱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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