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唐老四还在睡觉,老爹唐俭已经在太极殿的朝会上了。
皇帝没有询问唐俭这大半个月以来奢侈品税进行得如何,自有人会汇报。唐俭也没禀报皇帝自己遇到了什么难题,暂时还没办法解决。
这不是因为面子问题,而是,做老板的不喜欢一遇到事情,不想办法解决反而将难题丢给老板的员工。
而唐俭,也不是那种一有问题就喜欢找老板的人,不然也不会一路从白身累计功勋升任国公。
下了早朝,唐俭同近期一样,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民部押房,跟着唐俭一起去的还有前民部尚书,现任礼部尚书的戴胄。
二人刚到押房,才拿起账册刚开始对账,就有小吏来禀报“二位尚书,衙门外来了五六个读书人,说是大安坊的账房。”
戴胄眉头一皱,大安坊的账房,来民部做什么?
只见唐俭爽朗笑道“戴兄不必疑惑,这些账房是某找唐河上要来的。咱们交接一直弄不完,看账册天天看的乱花头大,找几个人来帮帮忙,早日完成交接,你也好去礼部上任!都是记账高手!”
戴胄闻言愣了一下,才问道“都是记账高手?”
言外之意是有些不信,民间账房能比官方的还厉害?要知道民部的账房小吏要么是沉寖账务多年,要么就是子承父业。
“诶!是骡子是马,溜溜不就知道了?”
唐俭微微一笑,对着小吏道“让他们进来!”
片刻,王玄策带着五个拿着一个小箱子的人便进了房门。
见礼之时,大安坊的账房们还有些拘谨,毕竟他们不像王玄策那样一直跟在唐河上身边,见多了国公大臣。
见礼完毕之后,唐俭笑着道“有劳各位了,咱们现在开始?”
只见大安坊的账房们一人找了一个案几,坐下,然后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长方形带着许多珠子的东西放在了案几上。
王玄策没有找地方入座,而是找唐俭要了要来今年民部的账册按月分给了五个账房。
民部的账册很多的,仅仅一个月的账册就可以在案几旁边的地上堆积成一座小书山!
也就是王玄策分发账册的些许时间,不少民部小吏已经得到消息赶到了现场,明显是想看看这些民间的账房有什么资格进入民部核算账册!
账房们也不含糊,抄起当月第一本账册打开就准备开干!
只是,还没开始动手,突然有一个大安坊的账房情不自禁冒出了一句话“这民部怎么还用这么落后的记账方法?”
划重点,还,落后!!!
一瞬间,整个大厅相当安静,若是有银针落地定然可闻其声!
王玄策一脸纠结的看着坐在第二号案几上那位语出惊人的账房,喉结艰难滚动道“刘二郎,瞎咧咧什么?”
是啊!瞎咧咧什么!在这民部大厅,两个尚书、一大群小吏的观摩下,你来一句别人的方法好落后!
这种打人打脸,骂人揭短的话能说?
刘二郎板着脸回答道“东家曾交代过我等账房,账务工作要实事求是!这流水账记账法比起咱们的借贷记账法本来就落后很多,为何不能说!”
王玄策脸都黑了,直接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带错了人出门!
叫你不要胡说八道,还要语出不休!
如今,如何善了?
瞪了一眼刘二郎,王玄策在脸上堆起歉意的笑容,对在场的所有民部官吏道“刘二郎口无遮拦,王某带他给诸位道个歉,还请诸位恕罪恕罪!”
恕罪?
呵呵!怎么可能恕罪!
在场的小吏们一个个脸都绿了!
你当着我老板的面说我的办法落后,这和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垃圾有何区别?
不!
准确的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