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北而来。现在那边的方阵左转,明显是针对朱高煦,想把他彻底围死!
只是步兵方阵转直角比较困难;反而像这边的步阵,直接前后交换,只要指挥得当,转向百八十度更容易。于是南军中军一部,现在还没完调整好阵法。
朱高煦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进来了,就一条道走到黑,继续向前猛攻!?
朱高煦的脑海里短时间处理了大量信息,他只是通过模糊判断的直觉,可能向东还有一丝机会……但冷静略微一想,又觉得十分荒诞,几乎等于送死;忙乱之下,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仔细思考、那个直觉来源于什么地方。
可是,眼看阵线正在崩溃收缩,还有机会吗?
“他吗的!”朱高煦骂出声来。反正都欠了二十万元了,多欠十万元又怎样?老子梭|哈了!
他转头道“传令,张武立刻率军跟着红旗向东进攻!右营且战且退,向我大部靠拢运动!”
“得令!”
朱高煦勒住战马,转身喊道“弟兄们,咱们三面被围、一面是城墙,咱们马力不支无法向后突围,唯有向东猛击,寄希望于燕王接应,才有一线生机……
眼下,已到存亡之关头,若是战败,官军不会放过咱们一人!与其被当牲口杀,不如拼了!我朱高煦会冲在最前面,陪弟兄们一起死,决不偷生!”
在这种要死要活的时候,亲兵们意外地仍然支持朱高煦,身后传来了纷纷的回应,“要活一块活,要死一块死……”“拼了!”
朱高煦从背上拔出长柄刀,转头看到王斌瞪着眼睛,便道“真遗憾,抱歉了兄弟……”
王斌道“俺这条命早就是王爷的了。”
朱高煦高举马刀,斜指前方,“军准备,攻击!”
身边的铁骑纷纷抬起长枪,耸|动身体,踢马开始出发。
“杀!”众军齐声大吼,战马迅速加快。
尘土近处,是刚刚才转向的凌乱步兵!燕军前锋马不停蹄,丝毫没有慢下来的迹象,以直线正面猛扑!
“嘶!”战马一声嘶鸣,朱高煦差点没飞出马背,他双腿钳住马腹,身体前倾,伏到马背上,以长刀直刺前方。左右传来叮叮哐哐的声音和战马的叫声,一骑战马的前蹄高高扬起,骑士被甩翻了下去。
更多的铁骑跟着冲进敌阵,乱糟糟的步兵四下躲避。
朱高煦率红旗亲兵,马不停蹄冲穿这个步阵后,继续往前冲杀,让后面更多的人马通行跟上来。就在这时,他从烟雾中望出去,隐约看见前面旌旗密集,似有大将在那个位置。
此时刚刚散架的南军步兵,向东边涌去,朱高煦等便尾随劈杀,杀进另一个方阵,那方阵里溃兵、队列步兵混到了一起,朱高煦立刻杀了进去。
“嚓!”朱高煦拖到侧面的马刀猛地向上扬起,一个敌兵双手抱住脖子,鲜血便从指间彪了出来!
燕军急速冲击,忽然杀到阵中,南军大量士卒惊恐万分,乱作一团。
“叱!叱……”前面传来几声吆喝,旌旗密集的地方一股骑兵踢马迎了上来。片刻之后,金属的猛烈撞击声和惨叫声四下响起。朱高煦把左手放到刀柄上,双手握刀,迎面一刀劈了上去,“哐当”一声,敌兵骑士挑起的长枪木杆被直接斩成两截!刀光闪过,那敌兵惨叫一声,向后仰倒。
这时朱高煦感觉座下一轻,马的嘶叫震得耳膜发痛,他的人便向前扑了出去。“哐当!”重甲摔倒地上,朱高煦两眼是金光,金星像蒲公英花一样在眼前缓缓往上飘。
左右很快冲来,四下护住朱高煦拼杀。一骑兵从马背上翻下来,将马缰一递,瞪眼道“俺住斜街、火把巷,叫陈大锤!”
朱高煦微微一愣,马上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接过马缰便翻身上马,转头道“兄弟,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