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散了以后,有了几分醉意的韩湛,在两名袁兵的搀扶下,回到了袁绍为他安排的帐篷。打发走两名袁兵后,他躺在榻上正准备假寐片刻,却听到有人在帐外问门口的守卫“公子可在帐中?”
韩湛听出是赵云的声音,连忙坐起身,对着外面说“是子龙在帐外吧,有话进来说。”
赵云一掀帐帘走进了帐篷,朝韩湛拱手施礼“参见公子!”
背靠着榻围的韩湛冲赵云点了点头,伸手朝榻旁的坐垫一指,“子龙请坐下说话。”
赵云在榻旁坐下后,开口问道“某有一事不明,还望公子指教!”
虽然感觉自己的眼皮有点睁不开了,但韩湛还是强打精神说道“子龙有事,但说无妨。”
“今日在营外,袁绍准备将淳于琼明正典刑之时,公子为何要为其求情呢?”赵云带着一股怒气说道“难道我们不应该为朱家庄里的那些村民,讨一个公道吗?”
赵云的牢骚真让韩湛哭笑不得,他没想到袁绍要杀淳于琼,不过是当众作秀的小把戏,赵云居然没看出来。他有气无力地说“子龙,难道你真的以为,袁绍准备杀掉淳于琼吗?”
“难道不是吗?”赵云一脸懵逼地说“我明明听到袁绍吩咐手下,将淳于琼拖下去斩首,并将首级悬在辕门上示众三天吗?”
韩湛摆了摆手,向赵云解释说“据我的观察,淳于琼深受袁绍的器重,只要不是起兵造反,根本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像伪装成黄巾贼,去洗劫一两个小村庄的事情,杀几个老百姓,对袁绍这样的主公来说,不过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既然袁绍不想杀淳于琼,那他为什么今天还要下那道命令?”虽说赵云是三国名将,但此时还太年轻了,看很多事情还是显得有些片面“这不是出尔反尔吗?”
“袁绍这么做,是他心里明白,我们这些来自冀州的使者,看到他要斩杀大将时,肯定会出言相劝,所以才能有恃无恐。”韩湛摊开双手,颇为无奈的说“就算我们知道他是在做戏,也不得不配合一下他,使他能有一个下台的台阶。”
赵云在消化完韩馥所说的内容后,又继续说道“公子,我今日看袁绍军中武将,无非是颜良、文丑、淳于琼三人,其余的都不足为虑;而我冀州,虽然折了潘凤、反了麹义,但依旧有张郃、高览两员猛将,就算是两军交战,也丝毫不会落于下风,就这样将冀州让与袁绍,真是心有不甘啊。”
韩湛听后,冷笑一声“子龙,你可知我舅父荀谌荀友若,如今在何处吗?”
赵云摇着头说“某不曾见到友若先生。”
“你当然看不到我舅父,酒宴一散,他就拜访袁绍手下的那些文臣谋士去了。袁绍还不曾入主冀州,他就迫不及待地改换门庭了。”韩湛用轻蔑的语气说道“家父身边的文臣谋士,都已离心离德,仅仅靠张郃、高览这样的武将,想力挽狂澜,不过是痴人说梦尔…”
……
正在韩湛与赵云在帐中闲聊时,袁绍坐在自己的帐中,手里握着那枚不久前还属于韩馥的冀州牧的金印。把玩良久之后,他恋恋不舍地将金印放在了桌案上,抬头问坐在一旁的逢纪“元图,那两人如今在做什么?”
逢纪自然知道袁绍说的那两人,所指的是谁,连忙起身回答说“启禀主公,友若先生在营中访友,而韩公子则在帐中休息,我已让许子远在远处监视他。”
袁绍呵呵一笑,说道“这个荀友若有几分才干,他担心将来我入主冀州后,会将他投闲置散,此刻忙着与我手下的文武套交情,为的是将来在关键时刻能多几分助力。”
“纪想请问主公,今后打算如何安置友若先生?”
袁绍站起身,背着手在桌案后面来回走动,若有所思地说“荀家是颍川的名门望族,若要在冀州扎稳根基,势必要和他们搞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