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有张死人脸,
我叫他给我捶一捶背。
百头蛟龙我当马骑,
狐神蓬尾我当枕睡。
伏羲算卦不太准呀,
我罚他天天都来下跪。
支离老儿来找我玩,
我大大咧咧地不加理会,
花好月圆在今宵哇
我跟女娲——有个约会!”
“我跟女娲有个约会!”道者齐声呼应,随着歌声疯狂地飞舞,有的像是龙卷飓风;有的男女对舞,烟雾似的聚聚散散;更多的人搂腰扶背,数百人结成了一条气势浩荡的长龙,随心所欲地在天上飞腾游走。
“一千个太乙神雷——”沙嗓门声嘶力竭,雷声再次响起,轰轰轰无休无尽。
巨雷每响一声,虚空中就迸出来一个巨大的气泡,光亮亮成百上千,大大小小地自在飘浮。
塔内亮如白昼,千百道光柱照射在气泡上,仿佛孕育胎儿,气泡里无中生有,长出了许多桌椅软凳,舞累了的道者纷纷钻进去休息。
数百道银光从角落里飞出,空中出现了许多男女侍者,穿着银白光亮的制服,戴着形形的假面,像是一群忙碌的工蜂,不断进出气泡,运送美食饮料。
吕品加入了一条数百人的“飞龙”,在空中往来驰骋,发出一声声快活的尖叫。简真看得百爪挠心,忍不住回头大吼“方飞,你在干吗?”
“找人!不,找鸟!”方飞极力张望,想要发现雪衣女的踪迹。
沙嗓门唱了两支曲子,换了一个柔美的女声。音乐和缓下来,数十个穿着短裙的女郎开始表演飞天艳舞,道者们趁机钻进气泡里歇息。
吕品回到地面,红光满面“死肥猪,你呆在下面就是浪费时间。”
“得了吧!”简真酸溜溜地说,“我可不像你这么堕落。”
“三位!”忽听一个清冷干净的女声传来,“要来点儿喝的吗?”
“好哇!”吕品回过头,发现一个女侍者站在后面,身材苗条,脸上戴一张冰蝶鸟的面具,这种鸟妖身子像是蝴蝶,翅膀上却长满了冰白色的羽毛。
“三大杯加冰的虫露酒、六瓶加琼浆的沙棠果汁……”吕品还没说完,简真抢着说“一盘樱鸡卤肉,两盘天鹅皮蛋,还有两份蟠桃干。”
女侍者哼了一声,熟悉的寒光从她的双眼里迸射出来“死肥猪,你还真会吃?”
大个儿一愣,呱地跳到方飞后面,大身子抖抖索索,仿佛遭遇了一万伏电击。
“我在做梦吧?”懒鬼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女侍。
“天、天……”方飞结结巴巴地还没说完,女侍伸出脚狠狠踩中他的脚背,方飞到嘴的话变成一声惨叫,后退两步,连连跳脚。
“记住!”女侍两眼出火,“不许在这儿叫我的名字。”
“那叫你什么?”方飞疑惑不已。
“叫我冰蝶鸟,”女侍的声音充满愤怒,“你们三个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
“极乐塔!”三人垂头丧气,声音微弱可怜。
“知道你们还来!”冰蝶鸟握紧拳头,恨不得给他们一人一拳,“你们想记大过?”吕品悻悻咕哝“你不也来了吗?”
“我跟你们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方飞的脚背隐隐作痛,心里说不出的恼火。
“我戴了面具,别人不知道我是谁。”
“这好办,”吕品顺杆就爬,“我们也去找三个面具。”
“迟了,”冰蝶鸟口气冷峻,“你们必须马上离开。”
“不行,”方飞摇头,“我得先找一只鸟。”
“鸟?”冰蝶鸟沉吟一下,“你说那些鹦鹉!”方飞喜出望外“你知道它们在哪儿?”
“在厨房。”
“厨房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