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符?”女孩扬起脸来,傲气十足。
“天皓白写给每个学生的‘祛灵辟魔符’,”蛛仙子板着脸说,“无相魔鼠遁逃了,我得确认你们没有被它附身。”
“你有符吗?”天素挑了挑眉毛。
“没有,”蛛仙子摇头,“我用不着。”
“是吗?”天素冷淡说道,“我也用不着。”
蛛仙子面孔发红,眼里闪过怒火。天素冷冷回望,两人目光相遇,冰火飞溅。
“哼!”蛛仙子咬了咬嘴唇,“如果你不是灵昭的女儿……”
“不许提我妈妈的名字!”天素扬声说道,小脸涌起一抹红晕。
“行了行了,”高挑女横在两人之间,“自己人闹什么?”
“谁跟她自己人?”蛛仙子悻悻说道“这丫头浑身都是刺!”
“你不也一样?”高挑女子说道。
蛛仙子白她一眼,冲方飞招手“过来!”方飞迟疑上前,蛛仙子伸出指头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当你是谁?要捉无相魔,你还早了一百年。马上滚回学宫,不然现在就还我的钱!”掏出欠条在男孩眼前摇晃。
方飞望着纸上的数目,登时掉进了无底深渊,他瞅了瞅女子手里的黄金假面,小声说“无相魔……他死了吗?”
“不知道,本来七蛛炼魂能干掉它,可是……”蛛仙子目光扫过地上密密麻麻的鼠蜥,脸上流露无法形容的懊恼。
“你们怎么在这儿?”方飞忍不住问。
“我们受人之托。”金发男回答。
“谁?”方飞又问。
“你管不着,”蛛仙子又捅了捅他的脑门,“我问你,你还钱还是回学宫?”
“回学宫……”方飞瞟了瞟天素,女孩两眼朝天,轻蔑地哼了一声。
幻影焰火到了尾声,支离邪正在哀悼爱徒勾芒的死亡。木神没有死于妖怪和巨灵,而是死于道者的内讧,他的妻子朱明披着白袍黯然啜泣,支离邪挺身站起,高大的背影孤独地耸立在天地之间……
一个年轻的道者走过幽深的巷道,经过半夜的狂欢,虫露酒在他的体内翻江倒海。他歪歪扭扭地走到墙边,看一眼头顶的焰火,突然酒意上冲,扶着墙壁噢噢地呕吐起来。
吐了一会儿,他拭去嘴角的污渍,刚要直起身来,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年轻人低下头,发现了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
“畜生……”年轻人拔出毛笔指向鼠蜥,来不及写符念咒,他的眼神悄然生变。鼠蜥飞快地溜走,年轻人掂了掂笔杆,轻松地收回笔袋,他看了看四周,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喃喃说道“真险!”
他把手揣进兜里,转身吹起口哨,迈着轻快的步子,一直走到小巷尽头,看看无人,抽笔念咒。地面应声下降,露出一条长长的阶梯,他顺着阶梯走进地底,入口在他身后无声地关闭。
地下室空空荡荡,只有一口上了锁的铁箱。年轻人用笔指了指箱子,铁锁掉在地上,箱盖啪地打开,箱子里传出悠长细微的呼吸声。
“神清意净……”年轻人一边念咒,一边伸出左手,两眼盯着箱子,他的目光倏地一亮,跟着悄然熄灭,眼珠浑浊起来,身子向下瘫软,仿佛断了线的木偶,了无生气地趴在箱子上面。
沉寂片刻,铁箱摇晃一下,蹿出一只大手,掀翻上面的人体,颤巍巍站起一个人来,黑色的斗篷柔滑如水,脸上的面具流泛金光。
焰火结束了,火光变成了惨白和浅灰。支离邪骑着飞龙渐去渐远,融入无垠夜空,变成了渺小的星尘。
方飞收回目光,感觉有些失落,他看了看脚底,天青色的木棒大放光芒。
“没道理啊,”大个儿迷惑地望着他,“你怎么忽然就能飞了?”
“我也不知道。”方飞轻松地升降、变向,青木棒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