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被塞进乌篷船船篷里时有些狼狈,胳膊撑在矮桌上,以此避免了他半个身子趴到桌子上。
彤莱一声轻笑,等凤栖看过去时已端了杯酒轻抿。
莫三辞觉着,其实现在这么以看,这两个还是挺般配的。
她已经坐回了封意身边,提着约莫是最后半壶的梅酒,给凤栖也倒了一杯。
梅花酒香醇,将整个船篷染出暖意。
凤栖道了声谢,不知该说什么,沉默着握着酒杯。
船篷外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到船的速度越来越快,也有了微晃,外面的风雪一定更厉害了。
船篷里很是安静,彤莱一直轻品着梅酒,莫三辞也端着酒杯一点点喝着,似是很喜欢。
凤栖坐在封意对面,好几次想一鼓作气问封意,外面那个是不是凤九鸣,可是都未真的问出,甚至没有正面与封意对视。
封意就坐在他前面,抬头问一句就可以了,但是他周身似有什么压迫,逼压着他,让他觉得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终于,在乌篷船又一次轻晃后,他再也坐不住了,猛然起身出了船篷。
彤莱嘴角勾起笑意,瞧了眼莫三辞,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莫姑娘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大概是来喝酒的。”莫三辞说完,自己已经忍不住发笑,“这酒真好。”
彤莱听到莫三辞奇怪的回答,眉头略皱,又轻巧地松开了,她也起身出了乌篷船船篷。
乌篷船船头已经有了冷意,有轻微的凉风在船头飘荡,风寒凉的像是一根根冰刺、一把把冰刃,让她通体生疼。
凤九鸣已不知踪迹,只有凤栖站在船头,目光凝着眼前的风雪。
彤莱手指在空中划了几画,那几画渗出寒冷。
月白的光亮从那几画中慢慢渗出,悠然自得地在空气中酝酿,随着彤莱的指引,慢慢渗进眼前的风雪。
寒流逆走,冰雪冲撞,彤莱的手指仍在空中划旋着,眼前的层层冰雪已是有了爆破之势。
“砰——”
一声巨响,却未将湖水激起分毫,彤莱嘴角渗出血来,面色有些惨白,她慢慢坐在,斜靠在船边,一时失了气力,灵能也流散着难以聚起。
凤栖知道,彤莱很清楚这冰雪是谁造成的,而她不顾自身突然出手,他不用多想,也能猜出造成风雪的是谁。
他定定望着彤莱“是月素?”
“这次你倒是聪明了。”彤莱以衣角拭去了嘴角的血迹,“曾经的青霄神女月素……和凤九鸣一样,她也是我们青霄最耀眼的存在,不过她修炼了禁术,伤了青霄二十一个后离开了青霄……我一直在查她的下落。”
“那你查出六十七年前的事情了?”
“不错。”彤莱动了动身体,力气已经开始恢复了,她一边运聚着灵能一边道,“我相信我的判断,他就是凤九鸣。”
凤栖望着彤莱,似是要在彤莱那娇美的脸上找出这句话可信服的理由。
彤莱一只手按在凤栖的脸上,凤栖一时没注意,被彤莱推倒坐在了船上。
“如果他不是,为什么不回答你的问题?”
凤栖还没琢磨完彤莱的话,凤九鸣已从冰雪中落到了乌篷船船篷顶。
他洒然坐着,一手垂于船上,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笑意吟吟。
“这话说得很对。”
凤栖得到确定的答复后反而对未知的其它事有了更强烈的探求渴望,但他摒弃了问凤九鸣和彤莱的想法。
作用在彤莱身上的麻痹已经完全消失了,彤莱站起身,抱拳道“不知前辈可否找到月素?”
“没有。”凤九鸣跳了下来,“也有。”
彤莱皱眉,面如寒霜“无处不在?”
“这是为了平衡献出的代价。”他脸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