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
白日里纪陈托刀疤女人的福,喝下泡有安眠药的豆浆,这才睡了个安安稳稳的好觉。
这会儿,他只觉神清气爽,一片黑夜寂静之中,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心跳砰砰声格外清晰,紧张地像是在等待什么来临一般,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滴答,滴答,滴答……”
在水滴声响起的一瞬,纪陈猛地从床上坐起,将手机灯光打向门口。
果然,房门正在往外渗着血。
他抱着双膝,伸手晃了晃荀淮,“大佬,醒醒,开始了!荀淮,荀淮?”
男人躺在床上,岿然不动,稳如泰山。
害怕到瑟瑟发抖的纪陈决定去抱另外一个大佬的大腿。
刚转头还没来得及出声。
就借着微弱的手机灯光,看见女孩一边揉眼,一边坐起身,“唔,好饿。”
纪陈顿时像看到救星一般,凑了过去,“大佬你可算是醒了!我真的怕死了啊啊啊啊!”
夏芷摸过枕边的薯片,“为什么要怕?”
纪陈当然是因为怕死啊!!!
不过现在,他一颗心倒是安定不少。
看了眼隔壁床睡得比死猪还安稳的狗男人,他鼻间一声冷嗤,决定以后跟着夏大佬混,等出了梦,先给她寄两大箱零食过去!
血腥味渐浓。
外面飘来一阵歌声。
旋律跟昨夜的一模一样。
可哼唱的人,却从女人变成了男人。
那歌声沙哑凄厉,似是男人撕心裂肺的嘶吼,又似是极度哀怨的哭泣。
纪陈跟夏芷对视一眼。
他有点想到窗边去看看,外面的究竟是谁。
可一想起昨天对上的那双通红的眼,他却又不敢了。
于是只好怂恿夏芷,“大佬,今天唱歌的,换人了?”
夏芷“恩”了一声,继续低头吃薯片,面色平静如水,就像是早料到会是这样一般,毫无吃惊之色,更无窥视之意。
纪陈默默将原本打好的怂恿草稿给咽了回去。
外面的男人每走一步,都带过一阵哗啦啦的血水声。
那声音跟淌水走的声音有所区别,反倒像是在血水中蹦蹦跳跳地前行一般。
男人的歌声虽然难听,也十分凄厉,但却是能让人分辨出其轻快节奏的。
很快。
在院子里兜兜转转几圈之后。
他像是选定了目标,朝一个方向走去。
纪陈内心是又害怕又好奇,猫爪在挠一样地,纠结许久,才一咬牙,准备凑到窗边去看。
然。
他刚倾身过去,便别人揪着后衣领又给拎了回去。
荀淮长腿一迈从他身侧越过,一把拉开窗帘。
专心吃薯片的夏芷抬头跟他对视一眼,便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男人打开了对面某个房间的门。
虽然光线很暗,但男人那极有辨识度的小辫,让他们一下认出是文鸿辉。
“啪嗒。”
夏芷拉开插销,推开窗户,不知从哪掏出两个塑料袋,套在鞋子外面。
然后在纪陈和荀淮的注视下,在床的里侧抽出那把从nc家里顺过来的一米长的大砍刀,一脸淡定地从窗台跃了下去。
——
中午好呀~今天来推鸟,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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