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白
外面归于寂静。
黑暗中。
夏芷偏头看了眼对面再次入睡的狗男人。
抬手摸了下微微发烫的耳垂,舌尖抵着水果糖,香甜的气味确实令她刚刚的不快消散许多。
外面巡逻狱警的脚步声仍在响着。
夏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双眸,也准备入睡。
可一分钟不到。
她便又睁了眼,漆黑的瞳孔猛地缩小。
她的对面。
也就是浴室的门口。
吊着一个人。
没有任何的声响。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甚至于将自己吊上房顶的,更不知道上方从吊灯上垂下的绳索是从哪来的。
反正,就是一瞬间,出现在了那里。
那是个男人。
身上穿着囚服。
身体还微微晃动着,正脸缓慢地转向了她这侧。
那是一张十分可怖的脸。
因为被吊起而窒息,整张脸呈现出一种充血的青紫色。
男人的眼眸睁得很大,像是死前有什么愤恨或是心愿未了,又或是看见什么极度恐怖的事情一般,从夏芷的角度看去,他的眼神,特别像是在注视着自己。
而最诡异的,是他的脸。
这个男人的右半张脸生得极为俊俏。
大眼睛,高鼻梁,鹅蛋脸,看上去岁数也不是很大,若是现在来看,应该是个不错的小鲜肉。
可他的左半张脸,却是极为狰狞。
与其说狰狞,不如说像是被灼烧过一般。
从眉毛到眼睛,再到嘴角。
这半张脸像是被人捏橡皮泥似地给重新构造过一般。
五官已经变了形甚至于离开了本该所在的位置,大半埋没进了皮肉里,以至于下夏芷不仔细看,都险些没发现他仅剩一个小指盖大般的左眼。
神奇的是。
夏芷总觉得,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们房间的被吊起的男人,似乎在对着她笑。
她思索两秒,然后坐起了身。
既然出现在房间,那么就必然是某种线索。
得近距离看一看才行。
她还未来得及下地。
就听见一阵细微的响动传来。
那个声音很特殊。
像是轻轻的抓挠声。
又不是特别的尖锐,反而有些发低有些发闷。
就好像在用指甲挠墙——
还像是贴了磨砂墙纸的墙。
她后背很轻地僵了一下。
然后缓缓偏头,眯眸望向对面的男人。
紧接着视线下移,落向荀淮的床底。
因为光源仅有房间外的小夜灯,灯光十分昏暗的缘故,她之前一直未留意那黑漆漆的床底。
现在听到声音,她才发现,荀淮的床底,露着一小片衣角。
衣角的图案和配色,跟吊着这人的囚服一模一样。
随着那响动大了几分。
夏芷也弄清楚了,是有人在底下挠荀淮的床板。
她手撑在地上,慢慢将头往下伸。
然后对上了一双眼。
那个人在看她。
但是眼睛没有眨动。
他看上去十几岁的样子,因为头发及身体的毛发很长,让人分不清性别。
虽然他看上去跟吊着的人一样,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但那足有七八厘米的长的,发黑的指甲,却是在一下一下地刮挠着床板,在木头上留下道道痕迹。
——
小仙女们晚安啦~每日一票,睡觉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