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沉看了看眼神痴迷的关奕朗,然后沉声朝阿德吩咐道“这四爷的筋骨似乎有些松散了,你帮他活动活动,切记要好生“招呼”,可不能让别人说咱们失了礼。”
“你你别过来。”关奕朗见了阿德,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怕得要命。
听着身后人哀叫连连,洛雪沉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心情愉快地掀帘入了屋。
躺在床上看书的关黔南早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但还是故意问她出了何事,言辞间颇有关切之意。
洛雪沉随意拿了盏水,饮了两口,这才回道“是关奕朗来了,说是亲自来给我赔不是,还送了一些礼物。我瞧他那副令人厌恶的样子,着实恶心,就让阿德去收拾收拾他。”
“唔听你的口气,似是十分瞧不上这关奕朗了?”关黔南笑道。
他可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洛雪沉原本是要嫁的人就是关奕朗,若不是自个儿从中斡旋,恐怕这丫头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那是自然,他这等的二流子,谁又能瞧得上?若不是穿的人模人样,就光看他的言谈举止,我还以为是哪儿来的市井泼皮!”洛雪沉忍不住啐了一口。
望着眼前这清冷如玉的人,再同屋外那登徒子相比,真是天壤之别。此时,一个奇怪的想法也猛然窜了出来。
她舔了舔唇,问道“若是当初进宫的不是你,而是关奕朗,你说结果会是如何?”
关黔南不禁失笑,“你成日里脑袋里头都想的是些什么?”
洛雪沉以为他不愿说,正准备转移话题的时候,又听到那人幽幽开口道“若是当初是他进了宫,恐怕早就已经尸骨无存了。”
“关奕朗从小就被娇生惯养,性子极其暴戾,入宫之后恐怕难以被他人压着,总得整出一些事儿来,而这恰恰是宫中人的禁忌,他会因肆意生事而送了小命,这是死法之一;他一向色胆包天,宫中挑选侍奉的女子样貌都是端正之人,以他的性子恐怕会起色心,惹上个秽乱宫廷的罪名也不稀奇,这是做事向来不顾忌后果这是死法之二;还有便是这关奕朗报复心强,丝毫不懂得忍辱负重,若是被内侍师傅说上或是打骂几句,恐怕又要暗下毒手,可宫里岂容他这种人的存在?恐怕他还没出手,便被乱棍打死了,这是死法之三。再者便是宫中水深,玩心眼的人多的是,他恐怕才入宫侍奉几天便被人盯上了,那死法可就不止三种了。”
他说完,长呼了口气,转眼来看洛雪沉,“怎么样,我分析的你可听明白了?”
听关黔南说了这么多,她都觉得这皇宫是个吞噬人命的地方,似乎那日自己所见的金碧辉煌和一派和气,都只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虚幻而已。
“宫中果真这么可怕么?”她咬了咬唇看向他,这是一张风华绝代的面孔,本是弱冠之年,少年意气风发之际,可他却染上了一丝清冷成熟的气息,让人只可远观而不敢靠近。
这些年,他在宫里究竟受了多少的苦难?这一切的一切恐怕只有关黔南自个儿明白了,坊间都传他如何凶狠手辣,如何冷血无情,在那讳莫如深的宫闱里,又有几个人能够维持善心不变呢?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眼神有些飘忽,关黔南朝她招了招手,“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要听仔细了。虽说你只进过皇宫一次,但也算是见识到了里头的一些人,这皇宫表面上看上去金碧辉煌,里头的腌臜事情可多了去了。虽说有些主子身处高位,但心思歹毒的也不在少数,皇宫就是个大染缸,进去见识了才明白什么是人间炼狱。往后我会尽力护着你,不让你再入宫,你的性子太过纯真,着实不适合那个地方。”
洛雪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知晓你说的这些,我也相信宫中的确有很多腌臜事儿不为人所知,可你说“人间炼狱”这几个字,是不是有些过重了?若真是如此,为何那些官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