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宫女一词从他的脑海里穿过,赫连澈看了眼旁边那盯着碧洗刀的苦瓜脸,一时只觉得头疼难忍。
这样一个人去做皇帝的贴身宫女,恐怕一天被杀十回都是少的吧?
偏偏赫连注这条老狐狸为了试探他,将这桩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交给了他,若稍不尽心便会引起赫连注的怀疑,若尽心……这家伙又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这怎么叫人不头疼?
回到天心居的时候,赫连澈突然说“你回下奴院子去把东西收拾一下,这段日子搬来天心居。”
抱着刀继续闷闷不乐的叶凌漪跟在他身后,差点没刹住脚撞上赫连澈的后背“主子说什么?”
叶凌漪怀疑自己的耳朵。
赫连澈皱眉,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她,一字一字说“我从不说第二遍!”
让她搬来天心居住?
不行不行,上回她只是在这里泡了个澡,回去差点没让人吃了,要是直接搬过来,其他人还不得将她扒皮拆骨地吃下去?
“我不行的!主子,我真的不行的!我不能搬到天心居来。”
“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
那双眼睛生的再美丽动人又如何,幽邃深处总是充满了森冷的威胁。
“要不是我打不过你,要不是你们人多势众……”
叶凌漪小声嘀咕。
赫连澈不耐烦“要说便堂堂正正说出来,放在嗓子里议论算是什么好汉?”
“我本来就不是好汉!”
叶凌漪依旧不服气地小声嘀咕“我是姑娘家。”
赫连澈只“嗯?”了声,她便立即像换了个人似的,笑容狗腿道“是,是是。奴这就收拾行李,今晚就搬过来。”
说罢她转身出了院子,仔细一想又突然站住了脚,不对,她本就孑然一身,下奴院子里也不过只有被褥一床,况且那还不是她自己的,有什么好收拾的?
想到这里,叶凌漪转身回了天心居院子。
等到了夜里,叶凌漪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时候才终于知道了白天的自己是多么的愚昧无知。
她被分配到了内院婆子的房里,这本是两个婆子公用的房间,今日突然多出一个人,自然是没有多余的褥子。
偏偏这古代初冬的夜堪比现代深冬还冷,叶凌漪缩在新添的床板上,阵阵寒凉之意直往骨子里钻,这叫人怎么能睡得着?
叶凌漪干脆坐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两个婆子的床边。
“二位管事……二位管事……”
婆子二人睡得很死,这么一叫根本半点反应没有。
无奈之下,叶凌漪只好伸手戳了戳婆子的手臂。
“管事?管事?”
那婆子仿若存心不理她,这样大的动静竟只是转了个身,鼾声更大了。
这……
偏偏这个时间外面的院门已经下钥了,不好再回下奴院子。
叶凌漪眉梢跳啊跳,心里发了狠。
好吧,不就是明天被骂一通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总比在这干受冷一夜好!
想到这里,叶凌漪轻手轻脚地坐上床,揪了半片被角盖在肚子上,无比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可还未舒坦片刻,那婆子竟看似无意地一脚把她直接踹下了地。
“呜!”
叶凌漪吃痛地从地上坐起身,揉揉因正面朝下而摔得生疼的鼻子,终于气馁。
认命爬回自己的空床板,蜷在一起强行自我催眠。
可这个夜实在寒冷难睡,她试了很久都没能睡着。
“不行,实在太冷了。”
叶凌漪吸了吸鼻子,又揉揉被冻得失去知觉的鼻尖,下床。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代人的平均寿命都很短,这样的夜晚就算是冻也能直接冻死了,更别谈其他的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