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鬼附身的样子。
倒不是因为在如刀子般锋锐的寒风中狂奔颠簸的感觉有多刺激,只是一想到李元麟像只吉吉国王,在马车里被颠得上蹿下跳的情形,她就……兴奋啊!
遵照皇帝指示,马车在狂奔了半个多时辰后,终于在皇家寺门前停下。
叶凌漪很突然地勒紧马脖子来了个紧急刹车,里面的李元麟当即从马车里蹦了下来,也不知是他实在受不了颠簸跳下来的,还是被不可抗之惯性力气推下来的。
总之就是下了马车,像个刚刚被蹂躏完的小妇人!
那公子面色有些难看,无暇的容颜间一丝慌乱尚未散去,乌黑似墨的半束发微微凌乱。
叶凌漪停下举着马鞭的手,很是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问“皇上……哦不是,忘了你现在乔装打扮。黄公子,你还好吧?”
她一副关心则乱的模样很明显是装的。
适才李元麟被颠得几乎要呕吐,这一下马车喉头立马涌上一阵恶心的感觉。
匆匆跑开,扶着树干酝酿了好一番却并没有呕出半点东西。
终于走回来面有愠色地指着叶凌漪“你!”
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瞧他咬牙切齿,叶凌漪也不怕,一笑,亦从马车上跳下来。
不过,这本以为是自信得意的一跳,没成想也因在马车上颠簸过久而双脚一软,险些当场上演倒栽葱。
好在身子轻巧灵活,这才稍稳住,转脸厚着面皮对李元麟说“别生气嘛皇……黄公子!”
她嬉皮笑脸地捉住李元麟指着她的愤怒手指,趁机借力,这才勉强支起身子。
李元麟瞧她这可怜的弱鸡样,终于还是自觉败给她,喟叹“你这就是伺机报复!你就是看我好欺负是不是?”
少年皇帝表情颇为无奈。
孰知叶凌漪却大叹一声说“奴婢冤枉啊!皇上对我这么好,就算借我十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报复您啊!我是真的不会赶马!再说,我这不也是想着,日后给太后的报告添笔浓墨重彩嘛!皇上宅心仁厚,想必也不想看到奴婢因交白卷被太后责罚吧?”
少年皇帝面色稍缓和,思忖片刻,轻轻骂了声“老奸巨猾的刁奴!”
叶凌漪垂首附和了几声“是是”,再侧眼瞧那公子,却并未从那古典美的容颜间瞧出半点责备之意,相反,那双眼光芒清澈柔和,像是折射出了太阳的温度,暖融融的。
显然是信了她。
这一刻,叶凌漪心底其实是阴笑的。什么为太后的报告添油加醋,不过都是信口胡诌!她才没蠢到自找苦头的地步,想那太后与皇帝什么关系?就算立场孑然,是政敌,却也改变不了他们血脉相连的事实,所以向太后打报告说她故意赶马车把皇帝颠了个够呛?她再蠢也知道,母子阋讼哪有下人横插一杠欺头的道理?
她才不会做这自掘坟墓的蠢事。
李元麟不计较赶马的事了,二人才一前一后地走进了皇寺院门。
一入寺院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颗参天大树,树皮干燥,裂纹深邃,树杈上有个水桶大的树洞,看起来树龄至少已百年有余。
树下此刻早就挤满了善男信女,陌生的人儿围桌而坐,相视笑语,
细碎的雪沫纷纷扬扬落下,落在寺院围墙边的经幡上,映衬着白墙,灯火辉煌明若白昼。
一种宁静祥和的气氛在充满香火气息的寺院里蔓延,是那样令人倍感亲切。
披着僧袍袈裟的大和尚穿走围桌其间,正在为大家派分腊八粥。
正好赶上了,李元麟和叶凌漪自然也就一言不发地坐下,加入了这个大团伙里。
叶凌漪由于刚在彻骨寒风里扬鞭飞马,剧烈运动导致现在虽全身发热,但面部和手脚却冷得发僵,遂只得不停踱小步。
正愁要做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