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是意识还不清醒,看来他是真的伤的太重。
一想到他是为她挨了刑如今才会这样的状态,而她刚刚还想着吓他闹他,果真是没有良心,说是罪大恶极亦不为过。
一丝负罪的愧疚油然而生。
叶凌漪受着良心的谴责,就这样扶着赫连澈在一片漆黑摸索,好容易摸到床边,将他小心搀扶到床上。又起身去摸烛台。
“也不知这屋里的人是怎么伺候的,窗户遮住也就罢了,竟连支蜡烛也不点!”
叶凌漪忍不住抱怨。屋内经过刚刚的打斗已经一片狼藉。
好半晌,终于在地上摸到了一支类似蜡烛的东西,又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摸到火折子将蜡烛点上。
寝屋亮起来一瞬间,叶凌漪只觉得连心情都舒畅多了。而作为第一犯罪现场的地面自然也就成了她一眼看到的景象。
呃,该怎么说呢?她觉得乱七八糟和一片狼藉这样的词语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看见的东西了。
叶凌漪虽惊愕于赫连澈毁天灭地的破坏本领,却没有半点要收拾的打算,只是将蜡烛坐到了烛台上,便朝赫连澈走了过去。
那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自己趴下了,趴在被子上一动不动,俨然成了一具趴尸。
叶凌漪坐到床沿,艳丽红唇不自觉飘出一丝微笑,从怀里掏出只有手掌大小的紫金琉璃瓶,到他耳边轻轻说“主子,醒醒!我带了冰莲玉花膏来,醒醒……”
赫连澈还是一动不动。
叶凌漪觉得奇怪,仔细一看才发现今日他竟一反常态地没戴那滑稽面具,要知道眼前这个人平时可是连睡觉都不脱面具的大变态,走到哪里都像开化妆舞会似的。
今日这是怎么回事?
“主子?”她试探性地戳戳赫连澈的手臂。
见他无所动静又戳了戳他的手,依旧没什么动静,像睡死了一般。
“主子!”
叶凌漪放大胆大呼了一声,确认他真的是睡着了以后,少女琥珀色的眼眸里渐渐浮现不怀好意的奸笑,搓搓手靠近道“让你平日里神秘兮兮的,如今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还不是任我宰割?嘿嘿,时不我待,待本姑娘好好瞧瞧你的庐山真面目!看看你究竟丑到了何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咸猪手缓缓靠近。
不等得逞却被人一把捉住。
有人转过脸来瞧她,金箔纸似的烛光落在那张未着面具的脸上,一双眼睛似凝聚着世间所有风花雪月的绝色,清澈如水的目光在烛色里粼粼微动。
叶凌漪瞪大眼睛,身子犹如被人钉在了那里,眼睛再不舍得眨动半下。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应该取消之前所有说过的——“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在这个人的面前,那句话算得上什么?
她原本觉得夸一个人的皮相是世上最肤浅的事,这瞬间她却想不出最好的词来形容,就算绞尽脑汁运用她在现代所学,能汇聚成的句子也不过一句这个人一定是上帝的宠儿,投胎前一定是被天使吻过额头。
然而这样肉麻的话她本是不屑于说的,但就在见到他的时候,这句话几乎是她的心在先一步有感而发。
乌黑的发丝微有凌乱,从额角垂成半圆绕至耳后,烛火落在他羊脂白玉般的脸上,首先深入人心的就是长眉浓睫下那双似饱含了世上万般颜色的眼睛,大有一眼万年的惊心动魄,线条柔美的高挺鼻梁在侧脸留下深深暗影、若噙着丹霞的嘴唇及似细细打磨过弧度完美的下颚,无不是惊为天人的象征。
流转的空气就这样在二人对视的瞬间悄无声息的凝固了。
叶凌漪第一次觉得心下怦然慌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不知如何开口说话。
而赫连澈也仅仅只是捉着她的手盯着她,视线仿若两道灼人的光,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