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漪不断催促。
赫连澈深深瞧了叶凌漪一眼,这才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墙头,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侍郎府。
叶凌漪酝酿了一番,立马作出“痛苦”表情,腿软跌坐在地。
唐略听见动静转身,瞧见叶凌漪的模样忙上前“你受伤了!”
叶凌漪不说话,只是咬着嘴唇皱眉,煞白小脸甚是可怜。看得对面那大男人心下竟隐隐发软发疼。
少时,墙外果然有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移动的火光往这边来了。
“不好!”唐略拧紧眉头,他们的身份特殊不能被人发现,万一牵连到太后,他们不仅自身难保说不定太后为了堵悠悠众口还会滥杀无辜!
思及此,唐略将叶凌漪从地上扶起“能走吗?”
此刻男人流露出的关切神色没有半点虚伪,叶凌漪点点头。勉强跟着他的脚步跳上院墙离去了。
更远处,沉浸在夜色中积雪未消的屋顶明暗交接。
年轻的侍从站在屋顶,以目光迎接由远及近的主子。
男人的脚步缓缓停住。
年轻侍从立马上去“主子回来了,怎么样?”
男人知晓他所指是刘侍郎之事。
面巾摘下露出了一张清俊绝顶的容颜,男人脸上表情恹恹的“本打算将今夜梁后派来行刺的人杀了,再制造刘侍郎遭遇刺客负伤一事,可惜今夜来的不是寻常刺客。”
“那主子的意思是,计划失败了?”
“不,”男人瞧向远处,移动的火光犹如印在他眼睛里跳动的星星,“虽有插曲,但结果大同小异。刘侍郎乃两朝老臣,在朝堂威望颇高,只要他站住脚,扳倒梁后指日可待!”
圣宁宫内。
“你说什么?”梁后风韵犹存的脸上阴鸷无比。
唐略低着脑袋,虔敬回答“青鸢进入刘侍郎屋内的时候正巧遇上刺客刺杀刘侍郎。可惜没有来得及杀了他就被青鸢撞破,情急之下,那刺客便以青鸢要挟下臣退出屋去,待下臣回神,那刺客已然走远,而青鸢又身负重伤,彼时刘侍郎下属赶到,下臣不得已才带青鸢先离开!”
“是那狼崽子这么和你说的?”
梁后满眼精明。
唐略皱眉,未说话。
梁后又问“可查清楚刘侍郎为何遇刺?何人所为?”
“不出所料应是猎场的刺客一伙的,据说是因为刘侍郎在暗中调查皇上猎场遇刺一事,刺客这才找上他的。”
“哦?连哀家都不知道的事,刺客是如何得知刘侍郎在暗查皇帝猎场遇刺一事的?”片刻,梁后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弯起嘴角“这事倒是很有趣,我西朝竟还有人能有这个本事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走窜消息。刘侍郎伤势如何?”
“很重,肋骨断了三根,刀入脾脏差点丧命,侍郎府去了医师一拨接着一拨,一日从未间断,就连皇上派去的银太医也不敢保证刘侍郎性命无忧,尤其是皇上,今日还亲自去了趟侍郎府。”
“这么说……”梁后并不十分在意,往前走两步,云衣翩翩一双秀足踩着莲步移到殿里摆着的一口大缸旁,细嫩手指拿起竹棒逗了逗水缸里肆意撒欢的锦鲤说“这个节骨眼上所有朝臣的目光一定都在刘侍郎身上,短期怕是动不了他了!我们且看着事态如何发展吧!”
“是!”等了一会儿梁后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唐略便作揖“下臣告退!”
正欲退出去,梁后突然又开口“哦,那丫头!”
唐略深知梁后嘴里的那丫头指的是叶凌漪,于是停住脚步。
梁后继续道“你去传话,让那丫头给我盯紧了皇帝,许多事哀家不喜欢说第二遍,若再让哀家发现有半点敷衍了事或自作聪明,哀家定要了她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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