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选择保命为上。
李元麟坐在府衙正堂听刘侍郎重塑案情的时候,梁津就穿着一身常服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堂下。
“你说,你要辞去府丞一职?”
男人坐在高座上,与旁边立着的刘侍郎对视一眼,目色皆为了然,又看向双手呈着官服高举过头顶的梁津。
“是!”梁津垂目,嘴皮微微颤抖,“下臣深知自身能力不足,难当大任,请皇上允许下臣辞去镇河郡府丞一职!”
“能力不能力的暂且不提,”李元麟手里捏着茶盏,轻轻放下“朕且问你,你祸害过百姓吗?又可曾谋害过上司?”
这些都是梁泗做过的事。
梁津一想到梁泗那在地上骨碌碌乱滚的脑袋,立马浑身打了个冷颤,连连否认说“下臣虽上任无能,却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请皇上明鉴!”
“那就行了!”李元麟挑起下巴,俊美的脸庞扬出一抹满意的笑,“这样吧,朕同意你辞去镇河郡府丞一职。”
梁津一听,心下顿时松了松。
没得片刻,李元麟又说“往后你就是镇河郡郡守了!府丞的位置朕自会派一位强干的人!”
此话一出,原本立在身边的刘侍郎呆住,堂下的梁津更是犹如经历了晴天霹雳,一张脸脸色古怪至极。
“皇上……”
刘侍郎与梁津不知哪里来了默契,异口同声。
李元麟长长打了个呵欠,起身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这事就这么定了,朕乏了!”
说完就抬步走了。
这下郡守之位成了梁津不得不接受的烫手山芋。
叶凌漪早已候在府衙门外多时,李元麟一出来就与她撞了个正着。
男人垂下眼帘,微笑问倚墙靠着的少女“都听见了?”
叶凌漪歪歪脑袋起身,不置是否。
二人沿着府衙外长长的走廊走着。
叶凌漪突然说“皇上打算派谁做这个府丞?”
梁泗被杀一事势必很快传入圣宁宫内,亲侄殒命梁后岂会无所动作?
梁津目睹了梁泗之死定不敢再听命梁后。李元麟如此安排也是故意做给梁后看的,她要将梁氏势力培养壮大,他就用梁氏之人反将一军离间她梁氏。
如此梁后便不再信任梁津,而作为皇帝亲指为取代梁泗的人,定是梁后得知此事后的第一个眼中钉肉中刺,恐怕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
这样难保不会重新上演霍达之死,属官谋杀上司,如此梁津就危险了。
李元麟能猜到她的心思,笑说“派谁都一样,太后想杀他又岂会蠢到再用同一种办法?”
叶凌漪想了想,也对。
梁后杀不杀梁津,只要梁津坐在郡守之位上一天,有梁泗的前车之鉴,所有人都会以为是梁津垂涎高位故意害了梁泗。
如此,离间梁氏已然成功,李元麟的目的亦已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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