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对皇儿的评价也是水涨船高,哀家虽不认同做法,但皇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哀家很为你高兴,只不过那梁泗虽然有罪,但毕竟是皇亲,你当众将他斩杀,做法未免太不顾及皇家颜面了,此举实在欠妥!依哀家所见,不如就拿出皇儿的国玺为令,将梁泗移配太庙,也好全了皇家颜面。”
言语间梁后明明是在责怪李元麟分裂了梁氏,面上却要装作宽容大度,只是后面那句话说的,什么叫做全了皇家颜面?恐怕是全了她梁氏的风光才对。
李元麟当然不同意“朕以为母后所言极为不妥,太庙乃历代皇帝磕头朝拜之圣地,历代有为国捐躯的战将配享太庙,有几朝元老配享太庙,他们都是英雄圣贤,接受后代皇帝跪拜也是情理之中,可梁泗罪孽深重,莫说配享太庙,便是以清白廉正为家训的梁氏祖坟也是进不去的!”
“你已经杀了梁泗,难道还想让他成为孤魂野鬼吗?他可是你的亲表哥!”
梁后痛心疾首斥责,李元麟的眸色随着“亲表哥”三个字骤然沉冷,耐着性子作揖,保持恭敬道“梁泗一事还请母后赎罪,朕也是怕母后知晓此事以后会忧思过重伤及凤体,想那梁泗虽是朕的远亲,是母后的亲侄儿,但其为人阴损奸诈,为镇河郡府丞时作为霍达之属官,更是借着皇亲之名做出谋害上职、欺行霸市等恶行,实在有辱皇戚之名,古有云,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若是犯了错尚且不能姑息,何况梁泗,再说亦不是朕要杀他,而是他自己将自己送上了不归路。”
这番话里露出几分锋芒。
梁后眯起一双美眸揣度着,细看站在自己面前这个满口大义的儿子,她竟不知他内里什么时候藏了这么多花花心眼,如今看着他忤逆的样子就觉得他好像马上要脱离自己的掌控,心里一阵躁动,登时起了怒意。
但明面又不好向皇帝发作,只能捡软柿子泄愤,厉声大呵“林嬷嬷,怎么还不把人带上来?”
外殿候着的那个“软柿子”闻言,从容走进金殿,低眉顺眼朝高堂之上的妇人行叩拜礼“奴婢拜见太后!太后万福!”
“哀家听说是你撺掇皇上以身犯险去染病的?”梁后单刀直入开口,美目噙着危险的光。
“母后……”
“太后……”
旁边二人神色急切,眼看要开口为她说话。
梁后目光微斜就要看过去。
叶凌漪皱眉,立马叩首,提高音量回“回太后的话,以身试疾却是奴婢提出来的!”
她这样说,正中梁后下怀。
一甩华美袍袖,顺带手扫落一只金镶玉的酒盏,酒水溅飞,落在叶凌漪的额头,留下一层细细的水珠。
“大胆贱婢!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奴婢不知!请太后明示!”
“贱婢!皇上龙体乃朝国之根本!你竟敢令皇上身陷危险,便是将整个西朝社稷置于危险境地!实在居心叵测!”
话锋一转,又说“幸而上天垂怜,才令皇上龙体无恙,哀家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可以宽恕你,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
梁后究竟想做什么?
叶凌漪眸光潋滟,脑瓜子转得飞快,瞬间想到了她的目的——梁后是想试探她与赫连澈还有李元麟的反应。
婆子几个都是后宫里使惯了的老人,手段是一个比一个更狠辣,梁后的命令才下,几人就齐齐涌了上来。
见势不好,旁边那心焦的两人又要有所动作。
为了不使梁后生疑,叶凌漪只好抢先他们一步,大喊“奴婢有罪,甘愿领罚!”
婆子几人立即上前将她左右架起来,拖着往后走。
路过赫连澈与李元麟时,瞧见二人按捺不住的模样,悄悄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二人自然也心知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