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冰冷,“皇上下旨,此行目的在于援助黑水抗击古兰加深两邦之谊,如今你是在叫我忤逆圣上吗?”
“末将不敢!可我们不远千里而来,救他们于水火危难之时,没有我们,黑水之地早已改名换姓,那些黑水人非但不知感恩,如今甚至这么对我们了,还有什么情谊可言?”银充不甘心。
赫连澈皱眉:“你以为他们禁锢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不是想趁机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最后再来个瓮中捉鳖?我们西朝大军远比他们那些散漫慵懒的蛮夷子强大,何不顺势叫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闻言,赫连澈突然笑了。
银充迷惑不解:“将军笑什么?”
望着他,赫连澈没有立即说话,好一会儿才意味深长道:“行军打仗可不是计较个人得失,如此睚眦必报将来会吃大亏的!”
银充依旧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赫连澈负手:“我了解他们那个老汗王,如此举动虽有报复我们只守懈攻的成分所在,亦大有让我们当观众擦亮眼睛看他们的人是如何杀出去的傲慢心思,但无论他们禁锢我们目的如何,别忘了,黑水是西朝与西域之间的唯一屏障,一旦这道屏障没了,或是有朝一日与西域联合一体,那么,攻打西朝便是时间问题,你若是在这个时候与他们大打出手,被古兰人捉住把柄趁虚而入,再抛出橄榄枝邀黑水联盟共夺西朝,你以为结果是什么?”
一席话叫银充醍醐灌顶,表情先是恍然,然后又有些怀疑:“可那些古兰人将黑水重臣身首异处,悬首城外,如此奇耻大辱,黑水人怎会同意联盟?”
这话更是让赫连澈感到可笑:“老汗王野心滔天,一些人命在他的眼里,相较于开拓领土这样的巨大诱惑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那这么说,我们只能白受了这窝囊气?”银充越想越愤懑。
“急什么?本将军什么时候说了要忍气吞声?”
“将军的意思是……”银充吃惊,望向神色神秘的赫连澈。
“且耐心等等,出气的日子就快来了!”薄唇扬起一丝幽冷的笑。
银充的心里却暗暗生出了一丝嫌隙,心道自己这副将才是彻头彻尾的窝囊,主将心里藏着什么计划从来不让他知道,仿佛他只是赫连澈手下一个平庸无奇的大头兵。
这难免让人心中产生了一丝扭曲的怨念。
银充眼中有几许阴晦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笑脸,奉承道:“还是将军思虑长远!”
另一边,赫连澈兀自走到案前,砚台上研好的墨水平静明亮,倒影着他的身形,亦将脖上一抹发紫的伤处烙印清晰。
璀璨的眼盯着墨中倒影,长长的手指抚上那抹伤,回想起伤口周围紫痕的来历,薄唇便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