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反倒让秦舒玉喜不自盛,他喜欢落落大方,不遮掩自己感情的女子。
想到许清妜心心念念要报恩,他便松开一只手,揉揉肚子,道“这还不简单,前面是一嘴香,你再留一会,陪我吃顿饭,这恩就算还了,打了这么久,还真有些饿。”
许清妜娇媚地白了一眼秦舒玉,掩嘴笑道“救命之恩,哪是这么容易就能还的,再说,我听闻这一嘴香酒菜贵的很,我可没这么多银子。”
难道你还想以身相许不成,又或是为我洗手作羹汤?
厄……这样报答,貌似还不错啊。
秦舒玉心里不无臆测,但嘴上却万万不敢如此调笑,他无语道“你见过哪家少爷公子,请女子作陪,是让那女子出钱的。”
似乎不满秦舒玉的语气,许清妜轻轻挠了一下前者手心,略做报复,嗔道“好好好,知道你是堂堂秦家大少爷,小女子陪你还不成吗?”
秦舒玉顿时眉开眼笑起来,道“这还差不多。”
咳咳!
两人手拉着手,一齐往一嘴香走去,偶尔的视线碰撞,都迸发着甜腻笑意。
然而,前方一声轻咳,无情吹散了缭绕在两人周身的美好气氛。
秦舒玉打量着眼前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面庞四方,两道宽眉之下,目光如炬,不怒自威。
这男子也是修行之人,观其气息波动,境界应该处于灵海境二重,与孙彪一样,却给了秦舒玉远比孙彪更大的压力。
秦舒玉明白,这种压力并来自修为上的,是一种潜在的心理暗示。
这让他有点摸不着边际。
见着中年男子,许清妜却像是被烫到一样,慌忙从秦舒玉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轻呼一声道“段叔,您怎么来了?”
她与秦舒玉相处时的亲昵,也仅限于在陌生人面前,在自家亲人眼皮底下,心却也大不起来。
秦舒玉心里开始发毛,许清妜一声“段叔”,让他弄清楚了这无形压力来自哪里。
原来是见着心仪女子的亲人了,也难怪自己会显得嘴笨,一句话说不出来。
被唤做段叔的中年男子看得暗暗皱眉,他道“段叔在城外迟迟等你不到,又听闻帮你押送药材的小二哥说,你让向氏庄园的恶徒给欺负了,就急忙赶了过来。怎么样,人没受伤吧?”
说道“恶徒”二字之时,他还有意无意地瞪向秦舒玉。
秦舒玉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一咧嘴,报以尴尬笑意。
善解人意的许清妜连忙解释道“侄女只是受了点惊吓,幸得身旁这位秦舒玉秦公子及时相救。”
中年男子一边上上下下细细打量着秦舒玉,一边说道“在赶来的路上,我零星听到一些,这事在夕河坊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说秦家庄少庄主昔日隐瞒修为,忍辱负重,今为救佳人,怒而显露,摇身一变,天神下凡,先是重创向家孙彪,候又打断向家护院队长张权一条手腕,威风尽显。”
秦舒玉手臂摇得飞快,讪笑道“这些人未免传得太过夸张,我与向家之人本就有仇,一旦遇见,非得较量一翻。”
他又看向许清妜,道:“至于救下清妜小姐,那只是因缘际会。”
许清妜听见此话,没觉得任何不舒服,反而心里一轻。
她喜欢的,正是他从不妄言,凡事又说到做到。
中年男子一愣,道“你倒是实诚,不像一些花花公子哥,只会花言巧语,胡说大话!”
一翻审视之后,他又啧啧道“你说你,明明长得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正派模样,修行天赋又奇高,何苦装作那整日沉溺于酒色的废人,而任人欺辱?”
闻言,秦舒玉面色微滞,唯有在心中哭诉。
我真不是装的,今日之前,我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废人,连气息都炼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