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如墨,落地窗外隐隐绰绰传来动静。
温软坐在卧室沙发上,轻揉了下太阳穴,她刚刚吃了感冒药,现在药效上头,整个人混混沌沌的没太多力气。
半响,走廊里一道脚步声渐渐接近。拖鞋摩挲着木质地板,声音不大,但沉稳而熟悉。
温软下意识捏紧手指,纤长睫毛颤动了下,随后睁开。
满目漆黑。
明亮白炽灯下,她皙白秀美的面容染上一丝紧张和忐忑,和往常一样,她黯淡无神的双眸漫无目的的看向别处,透出些许小心翼翼的脆弱。
啪嗒――
房门被打开,一阵冷风卷着熟悉的气息侵袭过来。
温软慌忙起身,伸手想要接过来人的西装外套,却骤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有些刺鼻。
她几不可见轻皱了下细眉,抬起下颚小声询问“喝酒了吗?”
耳畔沉默寂静片刻,男人粗鲁的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稍稍用劲,夹杂着酒气的薄唇就狠狠堵住了她,开始大肆攻城掠地。
被他强势的气息吓到,温软有些害怕的后退一步,双手抵在他胸前,小声抗拒“霆枭……”
男人的力气大的惊人,对她细弱蚊蝇的话充耳不闻。
温软看不到他的脸,只能感觉到男人高大的身躯,冰冷而炙热。
心如擂鼓,薄薄一层冷汗从手心渗出,她难受的猛掐了下腿部,想要恢复些许清醒。
她现在头重脚轻,脑袋昏昏沉沉的,根本撑不下去。
但感受到男人不发一言的冷漠,她还是僵住闭了闭眼,咬着红唇渐渐松开紧攥着他衬衫的手指。
一丝氤氲的雾气渐渐在眼底环绕,颤抖着小声求饶“霆枭,轻一点好不好,我疼。”
傅霆枭恍若未闻,甚至变本加厉,直到温软细白的小脸逐渐苍白,他才一声不吭的抽身离开。
很快,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温软这才从疼痛中回过神来,隐忍着咬住贝齿,撑着力气起身在床头柜里摸索着。
她动作熟练,显然练习过太多次,摸到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后,就从里面倒出避孕药,苍白着面容仰头服了下去。
她和傅霆枭结婚三年,交流一向很少。无论她如何小心翼翼的讨好,都换不来他半点真心。
温软扯了下苦涩的唇角,感觉到病情似乎加重了,浑身软绵绵的,额头温度高的离谱。
她闭上眼拢紧睡袍,蜷缩着躺在床上。像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纤细的身子只占据了大床的一小块位置。
也不知迷迷糊糊睡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女佣在门外急切汇报“夫人,小少爷的病又犯了。”
男人猛地起身,打开房门冷冷问道“怎么回事?”
温软也挣扎着起身下床,却慌乱间被地上散乱的衣物绊倒,浑身被碾压的疼痛再次传遍四肢百骸,踉跄着瘫坐在地上。
冰凉的温度瞬间传至全身,如坠冰窖,她顾不上太多,摸到手杖后又爬起来快步往侧房走。
了然于心的路程,这次走得磕磕绊绊,路上还险些几次撞到人,大抵是因为宝宝病了,大家格外地忙,温软更加心急了,等到好不容易走到侧房,鼻尖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小少爷今天去花园玩吹了风,应该是感冒了。再加上没有注意花粉,所以才犯病了。”家庭医生沉稳的声音传来,让温软眉头一皱。
女佣吓得声音都变了,战战兢兢解释“是夫人要带小少爷单独去玩,给他讲故事,让我们都离开。”
傅霆枭似沉默片刻,半响冷冷开口“既然太太带不好孩子,那明天就请一位家庭教师来家里亲自教他。”
语落,温软抚摸孩子手背的手指猛地一僵,浑身温度尽褪,冰冷彻骨。
她低头一语不发,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