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心口针刺般,水雾渐渐蒙上双眼,她咬唇深吸口气,才勉强止住涩意。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难熬到温软感受到了血液的干涸,周安浅才站起身,打破一室和谐:“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傅母很是喜欢她,温厚亲昵的问:“这么早?”
周安浅勾起唇上弧度,不露声色:“家中规矩严苛,得早点回去才行,有机会再来拜访伯母。”
对于这样懂进退识大体的女人,傅母更满意了:“霆枭,你去送送安浅。”
傅霆枭冷峻的侧脸如刀刻般,掀开眼面无表情瞥过去。薄唇轻抿,丝毫不为所动。
周安浅不着痕迹捏紧手指,面上却神色未变,落落大方一笑:“傅先生,我正好也有事想要和您说。”
她意有所指,并不挑明。
傅霆枭深邃的眸光闪过一瞬暗色,随后淡淡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温软,掩下波涛翻滚的情绪,停顿片刻,冷声道:“走吧。”
二人清晰的脚步声愈来愈远,温软挺直的脊背几乎全然僵住,耳边又听到傅母意味不明的声音:“去把宝宝抱来。”
女佣动作很快,抱着咿呀学语的宝宝噔噔噔下楼。
傅母重现笑容,让宝宝躺在摇篮椅里逗弄。
温软靠的近,她甚至能闻到宝宝身上特有的软糯奶香。
她下意识动了动手指,忍着痛到发麻的小腿想摸索过去,傅母却倏地直视过来,明晃晃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没了旁人,她丝毫不客气,句句刺在温软心上:“真不知道我们傅家造了什么孽,要娶一个瞎子回来!什么都不会,像个木头似的!”
傅母越想越气,整张脸都扭曲了,又想到刚刚离开的周家千金,更是憋了一肚子火气:“你看看人家周小姐!和你一个天一个地!要是我们傅家是这样的当家少夫人,指不定得有多少人羡慕嫉妒!”
温软如同失了灵魂的木偶娃娃,僵在那,任由她辱骂。
傅母看她这幅样子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你要是能有人家周小姐的一半,我做梦都能笑醒……”
傅母尖锐刻薄的话,在温软耳边刺耳盘旋。
她只觉凝滞的呼吸堵在胸口,彻骨寒气完全笼罩全身,冻得她手脚冰凉。
结婚这么久,傅母从未对她有过好颜色,无论是开始还是现在。
“我们傅家娶了你还不够?!整天一张死人脸给谁看!”傅母气的火冒三丈,眼里又恨又怨。
她就和她爸一样,一家子都贪得无厌!扒着他们傅家不放!
温软咬唇不语,本就纤弱的身子更显苍白无力。
三年前,父亲用捐给傅父的骨髓作为条件,让她嫁给傅霆枭。
当时温家财政危机,她本以为父亲会让傅家注入资金拯救温氏,不想他竟是一分钱未要,只让她嫁到傅家。
见温软不回应,傅母只当她装可怜博取同情,更是厌恶作呕:“我要是你,早就死了算了!”
空气沉默凝滞,温软绷紧了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
傅母冷哼一声失了兴致,不耐的让女佣把宝宝送回去,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了。
温软捡起手杖,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回了房间,跌跌撞撞的掏出医药箱,驾轻就熟的取了棉签,试探性的擦拭掌心,刚碰到,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缓了半晌,她咬了咬牙,胡乱的将受伤的双手包好,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迅速收好医药箱,轻车熟路的走近婴儿房,宝宝已经被女佣抱上来,她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只要这个时候,她的心才是宁静的。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啪嗒轻响。
男人熟悉冷冽的气息逼近,温软从疼痛中回过神来。
“不是说了以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