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手杖的支撑,温软慢慢站起身,眸底扬起一抹明媚的笑,用温和的语气说“谢谢。”
“我们又见面了。”
清亮而又轻挑的声音传来,温软的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可她忘了自己此时是在台阶上,向后退时不可避免地被绊了一下,而后整个人向后倒去。
幸而魏长泽及时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让温软原本失去平衡的身体终于重新站稳。
回想起上次遇到魏长泽时傅霆枭的警告,温软的眉梢一紧,挣扎着甩开他的手,正准备夺路而逃时,人们的脚步声和相机按下快门时候发出的声音交杂着纷至沓来。
“魏先生,请问这位是您新交往的女朋友吗?”
“请问刚刚你们是发生了争吵吗?”
“这位小姐,请问您和魏先生是什么关系?”
记者们将一个个问题抛了出来,温软好看的眉眼间已经满是促狭和慌乱,她尝试着用胳膊挡住脸,可那快门的声音却仍旧从各个方向响起。
魏长泽幽深的眉眼不耐烦地皱了皱,利落地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替温软披上,又转头对着吵闹不停的记者,语气尽量平静“她不是。”
一把抓住了温软的手腕,魏长泽感受到温软的僵硬,语气放柔和了些,“跟我走。”
温软此刻像是那冰天雪地里的困兽,茫然无措之际听到有人前来相救,便几乎没有任何犹疑地跟了上去。
身后的记者仍旧穷追不舍,追逐的同时不忘继续抛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那这位小姐和您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魏先生,请您回应一下和这位小姐的关系!”
“魏先生……魏先生……”
不知过了多久,记者们的声音终于远去,魏长泽停下来之后,回头看了一眼被保镖拦下的记者们,打开了路边的车,“先上车吧,小心些。”
温软没有去抓魏长泽递过来的手臂,先用手在身前小心地试探了几下,之后慢吞吞地坐了上去。
车门重新重重关上时,身后的嘈杂被隔绝在了窗外。
“你一个人来这儿做什么?”
温软低垂着脑袋,如葱白般细长的手指来回搅动着,说话时候语气压得很低,“来找朋友。”
“乐队里的那个朋友?可是今天周日,馆里没有人排练的。”
魏长泽目光盯着温软的侧脸,耳边的碎发正随微风拂动,她的眼睛黑又亮,看起来甚至要比常人还要亮一些。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魏长泽收回目光,将电话接通。
想起刚刚的遭遇,温软心底添了些许愁绪,眉梢间细细地蹙起,正烦愁时,听到身旁的魏长泽说,“记者已经散了。”
温软松了一口气,微翘着唇角,“那……”
“刚刚的事实在抱歉,让你无辜牵扯其中,不如今天中午我请客,聊表歉意。”
魏长泽打断了温软的话,微笑着问。
温软柔和的眉眼间始终保持着客气又疏远的笑,“不用麻烦了,我家司机就在前面等我,既然记者已经回去了,那我也该回家了。”
摸索着将车门打开,温软甚至都没给魏长泽再次开口的机会,便握紧手杖向着前方走去。
魏长泽促狭的眸子眯了眯,在温软消失在拐角时略有些心烦地叹了口气,撑在方向盘上的手捏了捏下巴,薄唇间泛起有些意味不明的浅笑。
回家的路上因为堵车的原因耽误了一个多小时,到家之后,温软脚下的步子有些急,希望能赶紧到二楼去抱一抱宝宝。
“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可刚踏进客厅,傅母那夹杂着愤怒的质问声便从前方传来。
温软的步子立刻顿住,乖巧地站在原地,手指不安地攥着手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