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德酒家?”
听到了记忆中熟悉的名字,温软点头,“对。”
汽车驶出停车场,温软握着安全带,在车厢里这沉默的氛围之下,低声说“我记得小时候我爸经常带我来这儿吃饭。”
自打嫁入傅家之后,温软一直鲜少提及父亲,此次尝试,也是因为盖勒先生的提议。
她在问完这个问题之后默默地做了一个下咽动作,紧张地心情难掩。
傅霆枭余光看了她一眼,“你爸的忌日是不是就在下个月?”
“嗯。”温软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傅霆枭并未动怒。
车厢里的氛围却就这样沉默着,温软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傅霆枭似乎也并不打算将这沉默打断。
车子最终停在餐厅的停车场内,温软在下车之前,从背包里摸出了口罩和鸭舌帽。
傅霆枭正准备下车,无意间瞥见温软此时的装扮,眉毛微皱。
不过他并未说什么,下车带着温软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进入了位于餐厅三楼的包厢。
惠德酒家差不多是海城最早的一家粤式茶餐厅,以传统的粤式点心为招牌,当温软凭着记忆报出几个菜名的时候,不成想五六年前的餐点竟然还未从菜单上消失。
傅霆枭稍作补充,之后,温软听到了包厢门关上的声音。
她将摘下的帽子和口罩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
“看来你已经习惯了随身携带这些东西。”傅霆枭蹙眉看着动作里透着小心的温软,他自然知道温软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可这心里却莫名地有些烦躁。
温软的动作一怔,而后扬起笑脸,“是啊,如果被不小心拍到,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决不能向任何人透漏自己是傅太太的消息,这是傅家当初提出的条件之一,温软答应之后,这些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地遵守着这一点。
至于盖勒那边,温软也曾试图否认这一点,不过对方将他和傅家的事情查了一个底朝天,温软最后也不得不认了这一点。
傅霆枭眉头皱得更紧,装得随意地翻动着面前的菜单,问“那你有没有想过,等以后节目播出,你拥有更多的曝光度之后,我们俩一同出行必然会被狗仔拍到,到那时你准备如何解释?”
傅霆枭的问题让温软陷入了沉默,她始终低着头,似乎经历了一番长久的纠结,“我不知道。”
她抬眸,一双黑亮的眼睛透着真挚,“霆枭,你要我怎么做?我听你的。”
温软将问题抛回给了傅霆枭。
虽然这段时间她和傅霆枭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温软仍有些摸不透傅霆枭的心,在对方的态度明了之前,温软不能轻易做出回答。
傅霆枭勾唇,心底愈发确认,过去的三年是温软的伪装期,在那段时间里,她顺从安静,听话得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毫无性格可言,可如今的她终于慢慢露出了自己原本的样子狡黠机警。
不得不承认,傅霆枭现如今对自己的这位太太充满了好奇心。
薄唇微动,傅霆枭正准备回答温软的问题,可这时桌子上的手机却忽然开始震动。
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名字,傅霆枭接起电话。
“傅总,周小姐她执意要回国,现在人已经在机场了,我们百般劝说,但周小姐就是不肯跟我回医院。”
听筒里传来余长风透着急切的声音,傅霆枭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目光微沉,“既然她执意要回国,那不必继续拦她,和航空公司那边协调好,路上别出岔子。”
温软在傅霆枭的对面静静地听着这些话,放在膝上的手微微蜷曲起来。
如果她的判断无误的话,刚刚傅霆枭口中的这个她指得应该就是周安浅。
周安浅回国意味着麻烦,意味着困难,温软思绪有些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