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旭日东升,空气微湿。
起了一个大早的宁轩辕,打开落地窗的布帘,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欣赏着留声机里,传来的空灵歌喉。
他两手撑开。
其中一只正在不断旋转着手机,似在等待。
冷静,从容。
不苟言笑。
一曲作罢,宁轩辕抬手看了眼钟表,上午八点还差几分钟,这个阶段,未到上班时间,姑且再等等。
仰起头。
点了支烟。
几分钟逝去,朦朦胧胧的阳光,终于有了抬头的趋势,一整个客厅,柔光如清风徐来,照亮每个角落。
数月之前。
他来到苏杭,目的只有一个,为子扬重新翻案。
同时,责令五姓公开抬棺,下跪认错,再以死谢罪。
今时今地,哪怕他宁轩辕,有一抬手就能轻而易举捏死五姓的实力,最后,还是选择了等待。
人死为大。
子扬离开时,连个像样的墓穴都没。
恰逢周年忌,怎么着,他也要亲自到场,为这位昔年的好朋友砌一座大坟起来。
新春已至。
距离那个等待了数月的日子,其实也没多久了。
该安排的,终归要安排。
嘟嘟嘟!
宁轩辕掐灭烟蒂,从口中轻飘飘吐出漫天烟雾,这才拨通了驻本地,最高校官贺刚的电话。
‘宁,宁将军?’
贺刚语气有点意外,简单祝贺了几句新春快乐,还没来得及主动切入正题,宁轩辕的声音,已经缓缓传来。
我要兵!
嘶嘶。
贺刚深吸一口气,即使没站在宁轩辕跟前,也能感觉到,那股沉重的压迫感,他下意识收敛神情,郑重其事得询问道,‘调多少?’
十万!
今天进城!!!
宁轩辕坐直身体,将手机摆放在茶几上,又点了根烟。
没人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也没人能预估出,他究竟要在苏杭闹出多大的动静。
贺刚战战兢兢得挂断电话,独自一个人沉默许久,这才迅速吩咐下去。
其实。
从遇见宁轩辕的那天开始,贺刚就清醒得意识到,苏杭迟早要变天的。
如今,偷偷溜走的时间,终于要将指针,缓缓推至约定的那天了。
一张无形大。
暗中渗透苏杭数月,前前后后摸排四次,凡,一切牵连到周家惨案的大小人物,部被备案在册。
都说秋天是收获果实的季节。
春天,同样可以。
也该收了!
贺刚不清楚,这次宁轩辕要连根拔起多少势力,也不清楚,这场灾难,会牵连到多少人员,他唯有遵从对方的意思。
其实啊。
除却调了驻苏杭地方,小规模兵团。
还有一支队伍,进入了金陵江南岸口,规模浩大,以二十万成团,作为先锋,游曳于江河之上。
仅是先头兵。
同时来历不明,没有打任何番号。
不过从一些其他途径的口风得知,大概率是野战军。
因为士气太恢宏了。
相比老金陵王秦烈手里的私军,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这两方要打起来,卸下戎装,直接肉盾冲锋,一次互撞结束,秦氏私军十个里面能不能活下一个,都得打问号?!
军团能不能打,是不是硬茬子,往往一眼就可猜出大概!
……
与贺刚通话结束。
宁轩辕连抽了四五支烟,之后,才拎起西装,准备出去一趟。
咚!
商务车等在门口多时,宁轩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