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辇讲究精致贵气,并非是要一味发展其中用处,坐一两个时尚好,三人对坐难免狭小了些,使得本就不自在的乔琰生越发的不自在。
孙复也管不得那些,宋旬交他这一门两难的差事,他只能尽可能将两边都顾得全。想了这些,一面紧盯着黑衣的一个,此人眉宇间英气逼人,又是丹凤眼,与文书上有几分相似,所述也相符,只怕正是。
仉亓见乔琰生坐的煎熬,有几分好笑,忍着与孙复道“听闻知府是新到任的。”
孙复点了头。
“孙捕头想来不是新到任的。”
孙复瞥了仉亓一眼,又点了头。
仉亓面无表情似是随口道“怕不怕成了新下任的。”
孙复更憋闷了,一会若查他二人不过是贼人,定要让他们在司录司尝尽苦头。
车辇一时无声。
暮色微垂,林府中,二人仍在畅饮,林汶心中夷愉,饮的多了些,面上自然红润不少,衬的面若桃瓣,平添几许艳色,更显一段风流。
“照你这么说,我须得长命百岁。”
两人一并笑了一阵。
笑罢,奉辞瞧着窗外,徐徐念道“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林汶酒意微醺,本想称一句好诗,话到了嘴边又领会出几分忧思,生生咽下,只问道“想家了?”
奉辞顿了顿,本不爱提的,乘了酒力才道“我没家。”
简短三字,林汶听的有些心疼,又很关切,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是……”
奉辞见林汶蹙着眉,满眼疼惜,仿佛在看一只道边落魄的猫狗,她禁不住笑了笑,道“我不惨,你瞧你,是不是还想请乐坊的来给我奏一段奚琴?”
林汶仍蹙眉看她,见他不为所动,奉辞才又道“幼时是师父养大的,在山里,后来大了些,师父领我在寺庙,那里尼姑和尚都待我极好,藏主和大长老对我也很照顾。”
林汶皱起的眉头缓了些,尚对奉辞自如的神色将信将疑,张了张口,又被奉辞夺了先机,一面笑道“我瞧着你不单是落了脂粉俗气,又从姑娘那学来了百转千回的柔肠。”
“那些姑娘不过是哄着,你我是真心疼了去,没良心的,日后也不要到我这来蹭吃喝。”
奉辞戏谑道“方才不是林员外硬摆了一桌将我留下的?”
又见了林汶气不过,还嘴也比不得乔琰生快,奉辞见着有趣,抻了一小会儿,才又笑着道“你待我最好,心里都知道着呢。”
林汶轻哼一声,“姑且算你良知未泯。”
“林员外过誉了,过誉了。”奉辞敬一盏酒,“咱们柳秀才寻你又做什么了?”
林汶轻轻笑了一声,“原你最开始唤他柳秀才,他听了受用,如今倒都这般叫,笑话。”
“他有读书人的心,那须得敬重他。”
林汶思忖了道“柳一白是近两日的事,要我陪着去听雨楼呢。”
奉辞手上口中都滞了片刻,林汶一面瞧着生怕是噎着了。
汴京城中大小青楼数十,其中两家冠绝,一是城南满花阁,二便是城西听雨楼。
汴京城西不同城南,城西临着皇城一边住的尽是王侯将相,尊爵公卿,于是城西的听雨楼自然也比满花阁讲究些许,非是使两个钱便能进的去的。
听雨楼里的姑娘也尽是有头有脸的,平日里聚着皆为达官显贵,再者公子衙内,像林汶这般的贵胄是去不得的,更别提柳一白了。
“且不说你二人如何进的去的,”奉辞又嗔道“你又带坏了一个!”
林汶道“还真不是我,我看你是听糊涂了,是柳一白寻的我,要我随着去的。”
“那更怪了。” 奉辞不假思索道。
“你这一说是有些古怪,那日他来了,与我说识得一女子。”林汶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