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我收到父亲的答复,提道:安魂瓷骨灯。
席瑜越来越疼,我的心口也是难忍。
我将他的魂息封印沉睡,置在我的无名指尖上。我答应过要救好他。
我同师父请了个长假,也不管以后要补多少的课业。她摇摇头,念叨着不如早些安家不受奔来踏去之苦。
我无奈笑了笑。
“此去江陵,我好久以后才会回来。”
上了马车,颠簸之中听见路上摊贩的叫卖声。翻帘而望,果然丰富至极的瓜果糕点皆明明朗朗摊在眼前。
垂涎之际,却又想着以后带上席瑜一起来吃。
昏昏要睡着时,便会想到席瑜的叮嘱。
“安魂瓷骨灯,只由珺家嫡传心血供奉,故而世代相传以来,听命于珺家的召令。”
“你只要取来他的心血,便得以召令瓷骨灯。”
“我就可以活下去了,小裳。”
“只要他的心血。”
好不容易停马,乌云却毫无兆头的裹了日,怕没有了好天气。
果不其然,我还没去到珺家,雨丝就下来了,不出意外我将要成为一只落汤猫。
我变化出一把伞来,这才遮住了身子避了雨。
好巧不巧,待我走到一处小巷时,见到一个男子盯着一只猫。
星星雨滴已经将他的衣衫和发丝打湿了一半。
仔细瞧了瞧,眉眼如画,唇红齿白。是阿落那厮。
“不是这只”
他捏着猫儿的脸墩子,翻了翻它的脚。可怜的猫儿,莫不是这杀千刀的珺潋又想着喝猫汤了。
“阿落。”
我过去将他一同避在了伞下。他一袭淡色青衫,长发未绾,因湿了些紧贴着脖子。衣摆拖在地上,不小心就会被人踩到。
他听声抬头与我对视上,我心中想到席瑜说阿落其实心悦与我,我茫茫然不知真假。
须臾他便起身离去,中途不带搭理我半分,他这般避我如蛇蝎怎么可能是心悦与我的。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
伞面只画着点翠绿竹叶,简单淡雅。低垂着这油纸伞,他的背影和去路皆稳稳挡得干净。
远山淡水,最后只剩下一点残墨,光阴辗转如今将要褪去。雨停歇了后,日团如同一块光泽到发亮的鹅卵石,抛在头上。
我想要见他,他却不想见我。这般死乞白赖的猫怕是只有我一个。门童见我如此,终不忍心。拉着我耳朵悄声说道,他家公子想必在城西的青楼快活。
惊讶瞪大双眼,门童如此见怪不怪还十分笃定,阿落肯定日日都去青楼快活。想到此感叹不已。
青楼果真是个好地方。
娇艳艳的美人如枝头花瓣一样多,而且柔骨风情,不带打招呼便倾身入怀,甩都甩不开那种。若我是个男子,我也日日宿在这楼中。
见到他的侍从站在一扇门外,便晓得阿落这厮必是在此中快活。我捏了个咒,悄咪咪化为烟雾进了去。
果真是阿落这厮左拥右抱,实在快活的很。
他衣衫不整,不小心可窥到其中肌理分明的皮肤,斜躺在美人榻上,懒懒散散。一个个美人皆在他周身伺候。
一个美人剥着盘中葡萄给他吃,一个美人给他捏着榻上之脚踝。
还有一个美人跳了支舞后,停下问他可好看。他执起那美人的细手,眼中宠溺:“美若仙子。”
我在想我怎么不化成毒烟,直接毒死了这厮。
他闭目养神,却一瞬挑眉眯起眼来看着前端。
不知怎的,这才不到一刻,法力解散,从轻烟中现了身出来。以至于此时尴尬站着,同他大眼瞪小眼。
此番瞪着也不能瞪出感情来,不时暼到他心口处,被薄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