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申刑一声令下,竟然没有一个庆军丢掉自己手中的兵刃。申刑眉头一皱,随即苦笑一声,唤过来一名贴身近卫对他说
“让所有人,卸甲南归,有序撤离。”
“将军!要走一起走!你不能去!”,那近卫瞪着血红的双眼说。
“你是想抗命么!”,申刑怒眉斥到!
“小人不敢!”,那近卫吓的伏地不起,却仍是不敢传令下去。
“你且带大家走,我自有计较,告诉太子旦和老相国,让他们死守山阳,我申刑必不负大庆。”,申刑俯下身去,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声调悄悄嘱咐到。那近卫士卒抬起迷惑头,只见申刑眼中充满了坚定,已经不是刚才那个颓然的将军,这才迷惑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受降令了。
“你主人如果食言了呢?”,申刑站起身来,独自走出阵中,直面趾高气扬的阿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骨竟然狂笑起来。
“你没有别的选择!而且我主人可比你们南方人讲信义!她说了不杀降兵,就是不杀!”,阿骨厉声说道,眼睛死死的盯住申刑。申刑也是心中暗叹,这阿骨确实没有胡说,要说尔虞我诈,他庆国之内一些险恶之人,可比这些北方蛮子要阴毒多了。
“拿去吧,这是我的山阳守将配刀。”,申刑手刀入鞘,抬手奉上,这意思就是降了。
“不需要!”,阿骨厉声说道,他根本不在意申刑是否卸甲受降。又命人给申刑牵过一匹马,本以为自己会受辱的申刑轻叹一口气,翻身上马,随阿骨的马队向那野王大帐的方位而去。
行了不到五里地,申刑远远的看到,草原之上的一处高地密密麻麻的驻扎着野王大军,中军之处有一个巨大的圆帐,想来那就是野王王账所在,又看到西北方向不远处,隐隐中有着庆军的旗帜,那应该就是王上残余的主力部队了,而野王军队也是将那里围了好几层,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喊杀声。看来阿史那云并没有骗他,老庆王真的投降了!
想到此处申刑心中巨疼,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啊!”了一声,竟然是从马上跌落,昏死过去!
醒来之时,申刑发现自己已经被抬入一处军帐,恍惚之间,他看到这帐中并没有刀枪凌厉,隐约之间他仿佛还闻到淡淡幽香,北地之人并不崇尚熏香之道,甚至有些人对这种南方习气嗤之以鼻,认为草原上的雄鹰只喜欢青草与泥土的原始清香,这种人为的熏香乃是亵渎天神的做法。
“我当是什么神勇的将军,原来也是吃不得败仗的软蛋!”,听到有人明显是在轻侮自己,申刑挣扎着抬眼望去,原来正是刚才战场上兵戈相见的阿史那云,此刻她已换下一身戎装,身着的竟然是一副南方贵族女子才会穿的华服锦袍。这与刚才战场相见的模样相去甚远,申刑一阵晕眩,他实在是不太明白这刁名昭著的野王女儿,因为什么和自己计较上了。
“我虽是被你擒住,也请公主不要欺人太甚。”,申刑艰难的起身,稳住身形,发现自己的武器已被卸去,身上却还是穿着那血污不堪的铠甲。
“公主?我怎么记得刚才有人叫我是妖女?”,阿史那云并没有正眼搭理她,而是自顾自的坐在帐中所设的议事长桌之后。
“这是我失言,但两军阵前,顾不了这么许多。”,申刑被阿史那云这么一挤兑,内心倒是突然怯看起来,他自己本是世人推崇的儒将,不仅是军事了得,诗文经学也是当世翘楚,这女子虽然是敌国之女,但也是一国之公主,自己却咒其是妖女,实在有失斯文,如今自己是败军之将,虽然嘴上他嘴上仍是没有服软,但还是对着面前的阿史那云浅浅一揖,就当是向尊贵的公主行礼了。
“你可知道,刚才你营外吐血昏迷,若不是阿骨将你火速送入我这账中,又使医官以秘药救之,你现在已经是去见了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