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鉴山阳关庆都以北不远处,野王大军南下的必争之地,历代庆王以“君王守国门”为己任,死守山阳关。
薛若同走出庆王寝殿,一群围了上来。薛若同只是略略挥手,却是径直走向了二王子庆旦。
“二王子。”薛若同向庆旦伸手一礼。
庆旦虽然平时有些跋扈作风,但是在这位老相国面前,他也不敢妄自尊大。薛老乃是他的堂堂岳丈,王上亲自指婚,将薛若同最小的女儿许配与他庆旦,以结永好。如今老岳丈亲自来问自己话,他赶紧施利作揖,恭听教诲。
“二王子,你可知御驾亲征事关重大,王上离都一切事宜可计较妥当?”,薛若同言语中竟有些责备之意。方才王上给他看的,正是由二王子庆旦领衔忠臣的递上奏疏,说的正是建议王上御驾亲征之事。
“老相国,没有到您府上讨教此事,确实是我的过失但如今蛮子猖狂,父王亲率大军毒阵,方可震慑那嚣张的”,庆旦略一思忖,竟是滔滔不绝起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也是为国之心。”,薛若同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庆旦不用再说。庆旦见老相国眼中似有不悦之色,心中未免也是泛起了嘀咕,他知道岳丈大人的政见往往都趋于保守稳定,所以这次奏请王上的事,他对老岳丈这边是来了个先斩后奏,但即便如此,老丈人总不至于当面训斥自己吧?登时不敢再说话,只是垂首站着。
“不是他他没这个胆。”,薛若同看了看自己这个女婿,那畏缩的样子,看来绝不是这件事的主要倡议者,于是他转过身去,目光扫过众臣,其中就不乏与二王子一起联名奏疏的大小臣子。谁?谁才是这件事的主谋呢?你们究竟意图如何?薛若同此时心中也没有主意。
“蛮夷来犯,祸我军民,煌煌大庆,岂容践踏!王上有命,亲身督战!”,薛若同立定身形,振袖高声说到。
“王上威武!”,见薛若同传令,众人皆跪伏高呼。
庆国上下似乎早已准备好似的,王上要北上督战这么大件事,竟然是进行迅速又高效,薛若同看在眼里,心中疑惑更大,这些准备如果不是王上亲自悄悄备下,还刻意瞒着自己,以他在朝中地位和手段,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察觉呢?难道王上召见自己,单纯的只是将说服自己这把老骨头的工作放在最后来做?想到这里,他又对申典派人来特意叮嘱自己这件事,感到有些心惊胆战。
“改道,去太子府,走侧门。”,薛若同思虑再三,觉得自己现在能问一问的人,只有太子庆允了。自己虽然是二王子庆旦的老丈人,但实际他对谦恭有礼的太子庆允才是青眼有加。
进的太子府侧门,薛若同见太子府上下也是忙个不停,显然也是在做着随驾出征的准备。薛若同示意太子府上下人不用传禀,又吩咐自己的家丁也不用跟着,竟是自己踱着步朝太子书房走去。
这太子府,他来过多次,不一会儿薛若同就来到庆允的书房之前,门外侍奉的仆役认的老相国,连忙上来施礼,薛若同温和的吩咐他下去,自己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太子,可是已准备妥当?”,薛若同刚一进门,就见到庆允正在坐在案前,神色悠然的读着一卷札记,于是开口问道。
“老相国?!”,庆允见是薛若同来了,忙不迭的起身相迎。
“这些下认!怎么老相国来了,也不传一声,我好来迎您老。”,庆允恭恭敬敬的将薛若同扶坐塌上。
“是我让他们不用传的,你切坐下,老朽这次来只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你。”,薛若同示意庆允坐到自己对面。庆允乃跪坐于薛若之前。
“老朽也不绕弯子,我且问你,这次王上御驾亲征,到底是谁的谋划?”,薛若同单刀直入。
“听闻是二王子奏请父王督战。”,庆允一边给薛若同敬上一盏温茶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