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森确实很得意,抑制住了那个盾牌阵,又抓住了这个家伙,总算出了进城以来一直被动挨打的闷气。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飞飞被找到。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荆棘一根乐逍遥。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飞舞妹妹着了道。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我一句死得早。”
他嘚瑟的看着凤飞沙,故意加重飞飞、飞舞妹妹这种能跟凤飞沙扯上点儿关系的词的语气,直到凤飞沙被他撩拨起怒火,举起拳头,他才终于不再哼哼,但是嘚瑟的神情依旧让凤飞沙觉得牙根痒痒。
数根荆棘的轮番抽打,逼得枫飞舞在荆棘丛中左支右拙,脚下拌蒜一样的在荆棘里趟着,不一会脚底就扎进了数根木刺,仅剩的一只左手抓着短剑不停挥舞,但削断了一条荆棘却又扑上来更多荆棘。
这种疲于应对的无力感觉让她一次次生出放弃的念头,但雪国人的坚韧又让她一次次的坚持下去。
“嘶啦!”
一截衣袖被抽开。
“嘶啦!”
后背在荆棘枝上刮开了一道口子,雪国干巴巴的冷风灌了进来,冻的她直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姜森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敬佩、不忍等等复杂情绪带来的表情。看着前方那个瘦弱的身影,衣服撕烂如披着布条,已经毫无取暖保温遮蔽的效果,布条舞动间,是下方雪白肌肤上一道道细密的血痕。
所有的荆棘都停止了舞动,低垂着头似乎正向这个小姑娘表达着它的敬意。姜森停止了攻击,这样的对手值得他尊敬,也值得一个体面的方式去迎接最后的归宿。
“哼哼。”
枫飞舞冷笑一声,转过身看着姜森。
“当我真是小姑娘吗?老娘都能当你们阿姨了!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你还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
面对着枫飞舞的怒吼,姜森上前施了一礼,道“接下来我会以最端正的态度,最利落的方式结束战斗。”
枫飞舞一愣,随后嫣然一笑,说道“谢谢!”
说完,她将剑柄咬在嘴里,然后一把扯下身上凌乱的布条,脱掉鞋子,一根根拔下脚底的利刺。
做完这些,她又将短剑拿在手中,不顾赤条条的身躯,一伸手中剑向姜森做了一个起手式。
姜森看着她,眼里丝毫没有对那身体的猥亵,双手捏在一处结了一个寅字手印。
“喝!”
枫飞舞大喝一声飞扑上来,但是更快的是姜森指挥的荆棘。停在空中的数根荆棘突然间不见了先前柔软似鞭的风格,一根根如长矛一般刺向枫飞舞。
没有机会的。
一开始枫飞舞就知道这个结果,但她是雪国的战士,她没有办法选择出生,但她要选择死亡的方式,这一瞬间她似乎有点感谢那几个南方人,这种死亡的方式,她很满意。
“哔啵!”
一声轻响,枫飞舞的脚步停了下来,缓缓抬头,看着凝固在头顶,散发着阵阵寒气的数根荆棘。
“二哥!”
枫飞舞高呼一声,随即又低下头,心思复杂的说道。
“对不起。我败了。”
“至少你还没有丢了我们枫家的脸。”一道声音从街道南边响起。
“少主!”枫飞舞的眼眶红了。
玄白走到众人之前,迎着过来的那个人站定。而姜森和凤飞沙却盯着北门底下刚刚出手救下枫飞舞的那个人。媱金翎挽着张剑一,跟着他一起敲着色子一样的盾牌阵。
枫飞舞慢慢的挪着步子,走向北门下的那个人。姜森没有拦着她,荆棘有毒,此时毒性显现,正麻痹着枫飞舞的四肢,然后是她的神经,最后会是她的心脏,当心脏停止跳动,便是一条生命所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