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不轻,忙问那丫鬟怎么回事。
那丫鬟讲说,这是给宋姨娘准备的汤药。宋姨娘近来身子不好,便日日服用这汤药来着。
陆秉言便请来大夫,查验一番得知,这汤药之中的药材上,浸了有砒霜。
闻听此言的宋月梅顿时昏了过去,待醒来后,这才同他讲明了原委。
原是那张嬷嬷今日送来的药材,因宋月梅平日里没觉异样,今日便也未曾多想,岂料竟发生这等事。
陆秉言便喊来了张嬷嬷,问她怎么回事。
张嬷嬷直言自己不知道,说自己冤枉。
这时候,就有一个丫鬟跳出来,说今日瞧见张嬷嬷鬼鬼祟祟去见了大小姐。
张嬷嬷自然不敢说见陆观澜因为何事,又因陆观澜叫她不要轻举妄动,便咬死了没说。
这时候宋月梅提起,今日陆观澜出府。
陆秉言将此番一经梳理,便猜到这背后的始作俑者。
他先前因刘家祖业一事,便对陆观澜心存怨气,又一直找不到机会惩治她,正郁结于此,今日又发生这等事,怎可还容陆观澜放肆。
这才让春香将陆观澜叫来,一则以正家规,二则也是想让陆观澜服软,好交出票号来。
陆观澜晓得陆秉言此时发怒,兴许也不是真发怒,多半还惦记自己手上的票号,正借由此事向自己发难呢。
便转头,冲宋月梅道:“既然父亲说不明白,那便请宋姨娘讲讲,我是对姨娘做了什么下作事了?”
宋月梅依旧捂着胸口不说话,手上的手帕绕在指尖,似在抹泪一般。
就见陆经竹站起身,“大姐,您怎的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还这样咄咄逼人?小娘身子已然不大好了,您怎的······”说着,眼中竟流出泪来。
陆观澜不禁感叹,这对母女不去唱戏真真儿的可惜了。
陆观澜却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忽然上前扶过陆经竹,语气顿时温和无比:“别哭啊妹妹,你倒是说说,我对你小娘怎的了?”
陆经竹以为陆观澜扶她是服软来了,岂料陆观澜这番话极为嘲讽,登时让陆经竹心头一堵。
“大姐你实在是,欺人太甚了!”陆经竹说罢,一把甩开陆观澜的手,奔至陆秉言跟前,跪下道:“父亲,您要为小娘做主啊!”
说完,又凄凄切切地哭了起来。
陆观澜笑着摇摇头,年纪小的就是容易激,瞧陆经竹这急得。
平日就算再怎么装,哭得也只能算是梨花带雨,可这会子的哭相,活似丧了母一般,真叫人觉着好笑。
陆秉言见陆经竹哭得这样伤心,又想到近日冷落了她们母女,倒让宋姨娘受了好些委屈,顿时就满心歉疚。
“宋姨娘同你是有多大的仇怨?能叫你在她药里掺了砒霜这等的毒药!”陆秉言腾地站起身来,一扬手,冲一旁的赵管家道:“给我上家法!”
陆观澜冷笑。
要说自己这爹究竟有没有脑子,有时候真说不准。
怎的就这样信了宋月梅母女的鬼话呢?
她忽然想到母亲还在世时,陆秉言也是这样,总因为宋月梅的三言两语,便冷落母亲。
那时她还会问母亲,父亲为何很少来看她们。
母亲说,父亲公务繁忙,平日里要处理朝堂的事,她们要多多体谅父亲才是。
就是这样的体谅,却换来陆秉言对她们母女的冷漠心肠。
陆观澜忽然沉下脸,大喝一声:“慢着!”
那赵管家正欲去祠堂,被陆观澜这样一喝,竟生生给喝退了回去。
陆秉言见陆观澜猖狂至此,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这样喝令管家。想到先前又被她如此哄骗戏弄,便再也忍不住一般,几步走到陆观澜跟前,一抬手,重重甩了陆观澜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