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次日上午裴子幸他们赶到祁家时,家中却无人。
白胡儿从附近不知何处现身出来,跟两人行着古礼道“裴大师,明……明浩道长。”
不怪她突然结巴,而是看到小耗子今天的形象后实在有些发愣。
也不知裴子幸从哪借来的法服,颜色是够鲜艳亮眼了,就是大了不少,让身材本来就单薄的小耗子套在身上很有些长裙拖地的感觉。
“怎么样,这身行头看上去就很高端吧?”毫无自觉的裴子幸还有些洋洋自得,“这家人呢?”
“母亲宋丽和妹妹祁书宜清早就出门了,现在应该只有祁书彬一人在家。”
“去哪了?”
“不知道,她们出门得太早,我觉得如果突然现身装成偶遇太突兀了,便没有和她们接触。”
“那昨晚有没有什么情况?”
说到这,白胡儿前倾一些,低声说道“裴大师你看得没错,那个娃娃确实有问题。”
“怎么了?”
“昨晚我化身原形,就躲在楼后绿化带的树上,视线刚刚好能看到靠南侧的房间。”
祁家住的这个小区都是五层楼的楼梯房,房龄较久,不过当年的楼间距和绿化都比现在要好些。他们家在二楼,三室一厅,母亲住在北侧,而两兄妹一人一间房,都是朝南,窗外正是绿化带。
“嗯,具体说说。”
“昨晚你们离开后,我就悄悄钻到树上,正好看到祁书宜在房间里的身影……她房间有两层窗帘,可能是入夏了有些热,所以就只简单拉了薄纱的那一层,窗户还开了一半。当时我看到她背抵着房门,低头在和怀中的娃娃说话。”
“这么说,那个丑娃娃是活的?”裴子幸眼睛虚眯着,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她和那个娃娃说了很久的话,可那个娃娃并没有动作。至于有没有说话,我听不见。”
“额……这也算不得什么吧,许多女孩子都这么干过吧。”裴子幸颇有些无语。
在他的概念中,小女孩一个人在房间抱着布娃娃说话就像男孩子独自拿着小兵人发出“biu~biu~biu~”的声音一样正常。
即使心大如林媛儿,都曾有次半夜起来喝水时被冰箱撞到了脚趾,然后便与那台老冰箱对骂了十分钟。
连梁朝伟还对着树洞说话呐。
白胡儿秀眉蹙起,仿佛在想该如何措辞“不是的,当时让我感到不对劲的是她的表情。她看着娃娃的眼神直勾勾的,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特别阴郁和诡异,而且还有对话般的停顿感……绝对不是女孩子过家家的样子。”
裴子幸想起昨晚门口如女鬼般的身影。
“对了,你之前和他们家接触时,这个妹妹也是这样子的么?”
“我其实也只和她们接触过几次,主要是和祁书彬的妈妈打交道,在医院的时候陪她说说话,偶尔帮忙打个饭什么的。这个祁书宜在医院出现得不多,见过两次她都只是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永远一脸冷漠,生人勿近的样子……不过她对哥哥应该感情不错,我见过她照顾祁书彬,可以说是非常细致。”
“她和宋丽的母女关系好像不是很好?”
“是啊,我陪宋丽聊天时,她偶尔说起自己两个孩子,态度表现得很极端。对生了怪病的祁书彬自然是满心焦急和关切,但只要一提起女儿,就会有种很不耐烦的感觉。”
“重男轻女?”裴子幸皱眉问道。
不得不说,尽管现在城市房价被政府和丈母娘联合推高,让人直呼生不起男孩,但在许多人的思想中,重男轻女的观念仍或多或少地存在着。
“也许是,总之我见到的两次宋丽都对女儿大声呵斥,没什么感情可言。”白胡儿撇了撇嘴,说道,“而且昨晚祁书宜跟娃娃说了一会话之后,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