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远远观望。
便是因为剑士破境,所弄出来的动静其实一点都不小,那种境界高深的剑士破境时,更能让天地变色,日月短暂无光。
当年朝青秋从登楼而入沧海,虽说是在北海荒无人烟之处,但就在那么片刻,世间所有的剑都发出阵阵剑鸣,北海上风浪不停,那种毁天灭地的威势,只怕让人所见,就要当场吓破胆子。
不过现在,李扶摇境界太低,所引发的异像不过是在一丈方圆之内而已。
此刻,李扶摇脸色煞白,按着剑柄在雨中缓行。
每走一步,脑中便轰隆一声。
紧接着好像便有万千剑刺向他。
好像当日在门尘山道上的时候,朝青秋的那一缕剑气对他的压迫一般。
李扶摇苦笑着开口,“说是这剑道崎岖,是羊肠小道,其实也不完贴切,这一境和一境之间的门槛便这么高了,真要能走到最后,真是要脱下好几层皮,这没得跑啊。”
自言自语的李扶摇咬着牙。
灵府内的气机正在缓缓转化成剑气,这个过程异常痛苦。
可不得不接下,若是熬不过这一关,那条剑仙大道在眼前,却只能一辈子在身前。
剑道之路,本来崎岖不平,走得慢,走得难。
都是理所应当。
若不是如此,何来的同境无敌,何来的杀力威震山河?
有因即有果。
若是实在是不能为怎么办?
剑士入门一境,已经给出答案。
——
栾平走在宫墙之中。
身为仍旧有人替其撑伞,但不是之前那个教书先生,反倒是内务府总管太监薛雨。
陈国皇帝说要考校老大人带来的学生,看是不是有能力在某日扛起陈国庙堂,而栾平话已说尽,便不愿意再继续待下去。
走在已经走过很多次的宫墙中,栾平心情不差,因此一路走来看见一些宫中小太监还有宫女,都算是和颜悦色。那些不会知道今后陈国朝堂走向的小人物见到这位庙堂重臣,除去毕恭毕敬行礼之外,做不出其他事情来。
栾平一一点头示意。
走过一段距离之后,薛雨破天荒问道“相国大人辞官之后,心情便这般好?”
栾平笑着感慨道“记着那位陶公诗文是怎么说得来着,哦,对了,‘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虽然老夫不过是从这个樊笼里钻到另外一个樊笼里去,不过再如何看来,都算是一件幸事,开心一些也算是人之常情。”
薛雨小心翼翼的说道“斗胆问上一句老大人,这陈国庙堂会不会乱?”
栾平转过头,看着这个为他撑伞的宦官,神情古怪,“薛总管,老夫走不走,陈国庙堂乱不乱,似乎也都不是薛总管该操心的。”
薛雨苦笑道“虽然入得内廷,但薛雨毕竟是个陈国人,对于陈国安危,实在是也不是没有半点关怀的,或许相国大人看不起我们这种阉人,但不管如何,咱们身上的陈国烙印会一直在。”
栾平呵呵一笑,“薛总管,各行其事吧,知道与不知道,都不重要。”
薛雨不再多说。
来到宫门口,栾平停下脚步,早有在此等候多时的相府下人来接过伞。
站在宫门口,栾平自嘲道“之前倒是斩钉截铁,现如今却偏偏有些眷念,这座朝堂终究是看了几十年啊。”
薛雨早已经折返身子,去御书房向皇帝陛下禀告。
这一次相国大人要辞官离去的消息,依着那位皇帝陛下的意思,应当是先要秘而不报,稳住朝堂局势为先,以相国大人身子不适为由不参与朝会便是,等到边境战事落下帷幕之后,才逐步揭开。
这是最稳妥的做法。
毕竟现如今的陈国朝堂,经受不住半点冲击。
实在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