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某小镇中,一个被稻田环绕的村庄,村庄人口不多,只有三四百人,村内都是一个姓的。
一个年轻人背着一个包,从村口内走来。
一群本来还在聊着八卦的大妈大爷,停下了聊天,纷纷看向走来的年轻人。
“十二公祖,六伯公,九公,八婆婆……”年轻人挨个问候了一遍。
一个拿着蒲扇赶这烦人的蚊虫的大爷开口问道:“回来了啊。”
年轻人回道:“是啊!”
一旁有个大娘问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来着,大娘老了眼睛不好使,都认不出来了。”
年轻人微笑着说道:“八婆婆,我是二十啊。”
这边村庄内的习俗是小孩出生时,是同字辈中第几个出来的就排第几。
“哦,是你啊,好些年不见了,长这么大了啊,回来看看吗?还出不出去了,家里太久没人在了,做饭不方便,一会到婆婆家吃吧,没带媳妇回来啊。”
年轻人笑着说道:“没呢!我回来时刚在街上吃过了,不说了,我先回去。”
挥手。
年轻人急急忙忙走后。
那大娘看他走入拐角后,低声说道:“这孩子也是真可怜。”
有大爷接茬说道:“是啊,他们家就剩他一个了。”
年轻人走到承载他所以儿时回忆的祠堂时,停住脚步,面向祠堂中牌位,低头十指交错。
在心中虔诚的祷告后,年轻人背着包穿过祠堂,走到了一间看起来就知道已经很久没人居住的房子前。
周围的邻居早已搬出了这里,一栋栋现代的楼房出现在祠堂旁的小河边。
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打开了同样锈迹斑斑的门锁。
推门进入,房间内早已布满尘埃,天花上,房门上,随处可见的蜘蛛网。
叹了一口气,找来了拖把抹布,随后便打扫起来。
几个小时后,年轻人觉得这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又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隔壁的房间,收拾起来。
直到黄昏时,年轻人从房间内搬出一张摇椅,将其摆在祠堂外的空地上。
就这样躺在摇椅上,看着被夕阳烧的红红的晚霞。
南方蚊虫多,可奇怪的是,蚊虫们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有默契的绕开年轻人所在的区域。
年轻人就这样躺在摇椅上从黄昏躺到了太阳升起。
当听到鸡鸣声响起时,年轻人便收了摇椅,在空地练起拳来。
简单的洗漱后,去街上买了一些祭祀用品回来后。
年轻人一个人上山去了。
走到了有四个长满杂草的无碑土坟山腰后,年轻人一点点拔掉野草,直到四座土坟完整的重现出来。
年轻人拿出祭品在最左边的一座摆好后:“就不一一的摆过去了,奶奶,爸妈,你们就来爷爷这里一起享用吧。”
随后年轻人坐在坟前:“别怪我这么多年没回来看看你们,我一直都觉得你们还在,直到昨天我回来,穿过祠堂没看见熟悉的身影坐着摇椅上,一张满皱纹轻轻笑着跟我说,回来了啊。”
年轻人苦笑着说道:“我那时才知道你们真的不在了。”
拿出一壶家乡特有的米酒,将其撒于黄土上。
“一起喝一口吧。”随后昂头到了一口在嘴里。
“这次回来是想跟你们说,我过得很好,不用担心我。”
而后站起身,郑重的跪于被米酒沁湿的地上:“还有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了……”
中午年轻人便下山了,背着包走出了村庄。
——
某个位于城中村握手楼的五楼房间门口,年轻人打开门,刚踏进乱糟糟的房间,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