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自己连抚养他的苓妃娘娘都不予半点情面,一时心潮涌动,更多是感动。
“姑娘不必介意,王爷便是这般性子,娘娘是知道的,哪里会怪他。”桂嬷嬷似乎看出她的心思,笑着道。
说话间,已到了苓妃居室,桂嬷嬷临到门口,就停住脚步,作了个请的姿势,便离开。
苏漓若进了居室,意外发现德纯和风玄璟也在,她有些奇怪,遂不动声色,准备施礼请安。
苓妃起身,扶住她俯首的身子,轻声道:“若儿无须多礼,来,让母妃看看,近日可好!”
苏漓若微微笑意,眼眶泛红,她对温婉慈善的苓妃总有一种特别的情感,就像她自幼缺乏的母爱,在苓妃身上,她感受到这份温馨的母爱。
与苓妃寒暄一番之后,未等苏漓若开口,德纯便款款走近她,牵起她的手,道:“长姐与你母后乃知己至交,若儿有什么委屈可与长姐倾诉,不必顾虑!”
“王爷待若儿极好,若儿并无委屈!”苏漓若对德纯同样有着亲切的感觉,尤其经历诸多波折之后,她更加珍惜这一份来之不易的温暖和关怀。
“煜儿对若儿用情至深,自然会待若儿极好,只是母妃也曾跟若儿提及。煜儿少年离朝,逐流在外,历尽艰苦险阻,性情难免有些冷傲,不善与人相处,如此便辛苦若儿了!”苓妃招呼苏漓若坐下,亲自为她斟茶。
苏漓若急忙接过茶杯,沉浸片刻道:“母妃想知道什么?若儿定当知而不言,言而不尽!”
“你呀!就是这般玲珑善解人意。”苓妃与德纯相视一望,怜爱地轻抚她的手背:“母妃本不愿触及若儿伤心事,但”
“母妃是想问太子被刺身亡之事!”苏漓若抬眸望着一直沉默不言而神情凝重的风玄璟。
风玄璟一惊,抬头触碰她淡然自若的眸光,有些不敢置信:究竟遭受怎样的痛苦劫难?致使她瞬间蜕变!在他印象里的那个文采奕奕,精通音律,轻盈飞舞的娇弱单纯的女子荡然不见!
这一刻,他开始理解风玄煜,终于明白他为何隔离她与外界接触。他想起清依,不,裕国公主苏溪如,她也是在渺渺茫茫尘世里飘流历尽劫难,而致使她变的善于心计,手段狠毒!
风玄璟黯然转身,默默走出苓妃居室,独自伫立空荡的庭院里
玲珑宫。
话说晏妃自从晕倒之后,愈发浑浑噩噩,经常说胡话,弄的玲珑宫人心惶恐不安。
晚上,晏妃侧卧软榻上,迷迷糊糊入眠,这几天她总是心神不宁,感觉寝室里阴嗖嗖的,有一双含着怨恨的眸子如影随同。
倏地,一声细微响声入耳,她蓦然惊醒,惊恐地四处张望,侍婢已伏灯案上沉睡,她正叫唤,眼前掠过一袭魅影,身姿飘逸如缈。
她惊悚地尖叫:“啊!谁?是谁?”霎时,她从软榻上跳起,恐慌张望。
那抹魅影飘来飘去,逐渐清晰,一袭白衣,长发倾泻散落腰际,背影淡雅婉然,却凄美荒凉,令人心生寒颤。
“晏妃你为何害我”鬼魅而朦胧的啜泣传来,隐隐如阴曹地府的冤魂哭诉。
“不是我!”晏妃惊恐瞪着大眼睛,犹如铜铃般,凄厉叫道:“走开!走开!不要缠着我不要”她疯狂地抓起卧枕扔向白衣魅影,嗖一声,卧枕应声滚落,白衣魅影却不见了!
晏妃颤栗地紧攥双拳,目光瞟过室内每一个角落,企图寻到那抹魅影。然而,烛火闪烁,室内除了昏睡的婢女,并无任何异常。她拭了额上汗珠,舒松了一口气,许是睡眠不好而产生幻影。她唤了两声,未见婢女答应,便上前轻拍一下,那婢女竟毫无反应。她有些恼怒,正要斥责,身后异风阵阵,阴森森直逼脊梁,寒气入骨。
晏妃惊悚回身,一抹魅影疾速飘过,瞬时无影无踪,她使劲揉揉双目,瞪眼寻视,室内依然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