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火和乌岚同时摇了摇头。
“我们初到基山,便是它接纳了我们;我们对基山没有归属感,是它带我们熟悉那里的一草一木;我们三个发生争吵时,也是它温言相劝。
千年之中,我们几乎日日夜夜的在一起,一起修炼,一起在基山上生活。
让我们找到归属感,让我们无法割舍的也是它。
可又是它,在那一刻出手伤了我们,将我们置于险地。我也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乌火一脸惨然,目光颤动,声音破碎。
“当我们被猼訑偷袭后,基山的那些人也被惊醒。
有很多、很多、很多的人……每一个人都看到了我。他们都僵在了那里,不明白我这个图腾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而他们的头领,只是微微愣了刹那,便命令所有人击杀我们。”乌火冷笑一声,自嘲的说道:”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不是他们的图腾;原来他们那时认下我们,只是用我们威慑基山中的猛兽,以方便他们狩猎,以便让族人们克服恐惧,找到精神的寄托。
也是,他们的图腾无不在九天之上,又怎么会是我这个怪鸟。”
众人闻言,只觉得眼角酸涩,嘴唇动了动不知如何开口。
“当、当初,我们毫无防备之下,受猼訑一击,身负重伤,否则又怎么可能让那群人欺负。”乌岚接着乌火的话头说道。
它的声音中虽然同样充斥着怨恨和愤怒,但远远不如乌火。
“那时,猼訑早已不见了身影,而基山之人,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我们自知,继续纠缠下去,唯有一死。
那时,遍地都是如血的异花,慌乱之中,我们吞下嘴边的异花,然后匆匆逃离北坡。
也是从那时开始,乌翠出现时,我和乌火便只能沉寂在身体中;而我和乌火出现时,乌翠又自行的沉寂。”
乌岚的声音突然变得伤感起来。
”千年过去了,从吃下异花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和乌翠再也没有见过。”
尚付吞食灌灌鸟蛋,从此化为三头,没日没夜的争吵。它们离开青丘,远走他乡便是找寻不再争吵的方法。可是,当真的实现时,它们又觉得怅然若失,心头仿佛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