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日子。
姜桃勤快,坚持每日擦身,头发不好洗,干枯得打结,也不知黄莹那丫头乌压压的一头顺滑的头发是靠什么养的。
姜桃边想,边就着木桶里的水揉搓着头发,黄莹估计用了鸡蛋清、黑芝麻,或是其他七七八八的养发材料?姜桃拧干了头发,一条棉巾被用得破破烂烂的,她用来胡乱擦了擦。
洗澡很是麻烦,家里连一个大一些的澡盆都没有,只一个脚盆。大虎小虎还能站在里面洗,几个大人就麻烦了,只得站在水桶边舀水往身上淋。
姜桃再次发誓,要是手头宽裕了一些,定要去打一个大一些的浴桶,好好泡个澡。
除夕那天,姜桃家孩子多,还好不显得冷清,一家人守了岁,姜强夫妇捉襟见肘的,家底也只五文钱,发不出什么压岁钱。
几个孩子就早早的睡了。到了午夜子时,听见村那头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姜桃窝在被窝里,这才觉得不是在梦中,真的,过年了。
年三十张氏煮了一大锅萝卜,放在盆里压着,到了饭点便挖一些出来。姜强笑称“这年三十的萝卜,能从年头吃到十五,吃到发了酸还能吃。”
姜桃好说歹说也没劝住,但寒冬腊月的,人也惫懒,家家户户皆是如此,年三十、年初一一顿好菜,接下来起码到初六都是在反反复复吃些剩菜。
姜强腿伤了没法出门,张氏自觉是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带着孩子去各家各户拜年,只带着大虎小虎跟几个相熟的道了一声新年好。
许是家贫,往年没孩子上门的,都知道姜桃家连一把花生瓜子都没有,今年却不一样,好几个孩子提着布兜子上门讨糖吃,张氏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翻箱倒柜的找些零嘴瓜子什么的,最后窘迫的抓了一些油渣分给孩子们。
孩子们得了油渣也不嫌弃,倒是一人抓了几块吃,吃得满嘴油光。
送走了孩子们,张氏恼道“早知道就拿几个钱去买些瓜子花生什么的,也别叫孩子们空手回去。”
姜强在屋里接了话头“我早说了,让你买些,你说是没人上门,连个几把瓜子也不肯买。那瓜子值几个钱,又不是叫你去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