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再给姜桃做一整身新衣衫,可怜见的,哪家闺女十二三岁了还穿着条烂裤子满大街跑呢?
剩下的再给大虎做一身,他现下长得快,得放宽了尺寸。这样能穿两三年,要是旧了还能替下来给小虎穿。而她自己,倒也不讲究什么,捡着她儿媳张氏的改改穿就成了。
那些碎布头倒是好东西,家里几床被子烂了好几个窟窿正愁没布头补,棉线也不愁买了。就是买针,倒叫张氏犯了愁。这棉花针和大头针可不是一个价钱,余氏有些舍不得,琢磨着还是去借别人家的使使。
姜桃从她钱袋子里摸出二十个钱放在柜台上“掌柜的,大头针跟棉花针咱们各要一根,您再送咱们一束棉线咋样?”
掌柜的面露难色,两人你来我往又讲了半天价钱,最后还是以二十文钱成交,送一束青色棉线。
余氏将两根针仔细包了三层又三层,生怕丢了。
“奶,咱们老是去马二婶子家借针也不好,她家那根针还是她的陪嫁,宝贝着呢。咱们要是哪天丢了,也不好说不是?咱们自个有这些东西,能少欠点人情就少欠点吧。”
余氏听了皱着的眉头也舒展了“你说的也是,千金易还,人情难还。”
况且这两根针使完了,今后给姜桃陪嫁也挺体面。
买了布,又去镇上称了五斤盐,张氏做菜舍不得放盐放油,饭菜都寡淡。余氏掌勺之后,油盐都舍得放,偶尔还有点咸,得经常叫姜桃帮着尝味。
其余的例如板油、酱油、陈醋,赶场的时候都有卖,也不急着从镇上买。大虎跟在她们俩屁股后头当苦力,盐和布加在一起可不轻,他两只手里的东西都块垂到地上去了。
姜桃要帮他一把,他拧过身子躲了躲“我拎得动,你们往前走,看还有啥要买的。”
余氏笑道“大虎是个小大人了,你就随他吧。”
姜桃走一段回头瞥他一眼,他两只小手都快勒出红印了,也不哼哼说让大姐和奶帮把手,仰着头阔步走真像个小大人。
买齐了东西,仨人坐了牛车回村。那些做饮子剩下的桌椅板凳、木桶茶壶都用草绳结结实实的捆放在车后头,盐和布都搁在中间,余氏坐在车头跟车夫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