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能正经下地干活,旁得都是老弱妇孺,能有两个大小伙搭把手实在是好事。
这日里,村头哑巴六叔家招郎入赘,打算在村里摆几桌。本是去请曹家来操办,却不想曹家又不得空,这七月中八月末娶媳嫁女的实在是太多。
六叔发了愁,他天生就哑,人过三十才娶了媳妇,十几年里就只得了一个闺女。他勤勤恳恳在地里刨食了大半辈子,也给闺女存了一些银钱,想着招个郎上门,往后就跟着闺女过活。
但这年头,不到绝路上难得有好男儿愿意入赘的,常在他面前晃悠的不是些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就是些心术不正的人。好不容易挑中了一个满意的,跟闺女也对得上眼,就打算让俩孩子尽早成婚。
他请算命的算了日子,又去族中老人家里翻了老黄历,今年的好日子都在七月和八月,要错了这俩月还得等一年。
六叔哪里等得,抓住眼前这个好姑爷恨不得当天就把事办了。只是曹家不得空,他又不愿意委屈了自家闺女,这可咋办呢?
见六叔急得上火,六婶出了个主意“我听说咱们村强子家是给曹家办过事的,还帮郑夫子家操持过一摊白事,郑夫子那是多大的排面,她们都能担下来。要是给咱们操办几桌席面,那还不是小事?”
六叔口不能言,阿巴阿巴的比划着。
六婶明白他的意思,他还是不太放心全交给姜强家,毕竟他就这么一个闺女,闺女这辈子也就这一件大事,要给办砸了,闺女估计得怨他。
六婶做不了主,锄地的时候心里也想着这事。隔壁菜地里浇水的刘五郎见她划魂儿,问了一声。
六婶见是那个外姓小子,本不愿多嘴。但心里头这事实在是憋不住,便竹筒倒豆子似得讲了出来。
“你说说,婶子心里这不也是愁吗?十里八村就两家办红白事的,曹家不得空,另外那家他又瞧不上,咱们上哪请人去?”
刘五郎听了,立马把手里水瓢丢了,跳下山阶,行至她面前郑重其事道“婶子,您可以不信我,但不能不信强子哥,他们们老老少少都是顶顶的好人。咱们家前些日子办白事,没钱没粮还帮咱们办得妥妥帖帖,这样的一家人,甭管是啥事,交给他们只管放下一百个心。”
六婶听得一愣一愣“这可当真?”
刘五郎指天发誓“我要是说了半句假话,婶子只管来砸了咱家的家伙什,我绝无二话。”
听刘五郎说得真真的,六婶心里往姜强家偏了些。都是一个村的,也不怕姜强家耍狡贪钱,不好好办事。
“不是,他六婶,你别是真信了这外姓小子的话吧。”马三娘挑粪经过,“姜强家傍着曹家干了两回事,就能自个接活了?你就是心急,也别把闺女的大好事交到个半吊子手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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