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是浓烟滚滚。袁才瞧不下去,便提议要去村里找个懂行的过来帮把手,这刚一开口就被张二姐给骂得个狗血淋头。
“又想找机会去会你那小寡妇,我告诉你,没门!”张二姐咬牙切齿道,“那小娼妇早不知道就嫁了多长日子了,没准现在娃儿都蹦出来了,你还想上门去撬墙角呢?也不怕别人男人打断你的狗腿!”
袁才听了也没吭声,抱着头苦闷的蹲在廊下,他已经连着仨月没出过门了,张二姐唯恐他再拐去找小寡妇,放着的钱都不挣了。
一天天的,稍微他有点事干着不太如她意了,就开始翻旧账,骂还是轻的,有时候还动爪子。
袁氏上门的时候就瞧见宝贝女婿蹲着,她家闺女灰头土脸的在通火炕,两个娃扯着喉咙哭着闹着要吃糖饼,这哪还有往日她上门时看到的风光。
袁才瞧见她,灰败的眼珠子转上一轮,嘴里喊了声“丈母娘。”
“嗳。”袁氏应了一声,皱着眉头问道,“没出去走货啊?二姑娘在屋里么?”
袁才缓缓点点头“在屋里呢。”
说罢也没解释自个为啥在屋里窝着没出去走货,只拿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阶下那棵野草。
袁氏左看右看也没觉着那根草到底有啥好看的,摇摇头就抬脚进屋去寻张二姐。
两个娃见着阿婆就扑过来要找吃的,袁氏没反应过来,差点没被两个蛮力的孩子掀翻在地。
好不容易掏出两块饴糖解了困,瞧着张二姐仍然在鼓捣那火炕,眼圈就红了“我的好闺女,你咋把好好的日子过成这样了?”
张二姐鼻子一酸,撂了火钳瘫坐在地放声大哭。一哭她那不成器的夫婿,二哭她这坎坷的命和可怜的娃儿。
袁氏上前搂了她,心肝宝贝的叫着,母女俩抽抽噎噎许久,张二姐才擦了泪将袁氏请上了座,倒了一杯茶,问了来意。
一听袁氏是上门“借”彩礼钱的,张二姐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娘,你也瞧见了,我屋里头日子也就这样了,哪里还有钱给阿平操办婚事?”
“往常就没攒下点?”袁氏不肯相信,“你也晓得,那家开四两银的彩礼呢,我哪里出得起恁多钱?”
“你还不晓得我?但凡手里头攒点银钱就拿去置办屋里的东西了。你瞧瞧这衣柜才用了大半年,要不你拖去卖了?”张二姐指着墙角放得四角红漆双开大衣柜,睨着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