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了咱们对你的厚望,想想你爹娘和弟弟,有情的姑娘到处都是,你要在这里住了脚,往后再也没有路了。”
那把伞咕噜噜从舱头滚到了舱尾,舱尾一个孩子捡了起来,打开一看“娘,是桃花。”
姜陵红了眼圈“夫子,我错了,我错了,姜桃不是那样的人……”
即便被他挂了白帆,她依然豁达的祝愿他金榜题名,如果是她,如果是她,就算是三年又三年,她轻轻一笑,说等就一定会等。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远远低估了一个女子的坚韧。
赵夫子松开了手,姜陵跌跌撞撞出了船舱,此时船已离岸多时。
不一会,赵夫子就听见船头传来妇人的尖叫“跳水了,有人跳水了。”
赵夫子一惊,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姜桃送了伞之后,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天公不作美,晌午边还阳光普照,忽然就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姜桃看了看天色,路上没有经过的牛车或骡车,连个避雨的亭子都没有。
只得疾步快走,盼望着不被淋得太透。
刚走出半里地去,闷雷轰隆两声,倾盆大雨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豆大点的雨滴砸的脸生疼,姜桃呸呸两口吐掉雨水,真想骂两句老天爷,她又不是什么话本里的主角,凭什么前头刚断了一段没头没尾的情,后面就开始下大雨?
淋着淋着,姜桃也不用手遮什么了。既然湿了鞋那就洗个脚,既然洗了脚,那就洗个澡。
她一边走还一边哼着山歌,听奶说明年三月有个对歌会,她也想去凑个热闹,说不定能碰上一个瞧得顺眼的小哥。
李敖撑着伞跟在后头,从她上渡船开始,他就一直瞧着。
姜桃似乎跟姜陵那酸书生有些龃龉,反正她脸色奇奇怪怪,说开心也没见着她笑,难过吧,现在还莫名其妙哼起了歌。
姜桃一定是疯球了。
他皱着眉头,这伞是送还是不送?
万一刺激到了她,本来没疯,一下子不行了怎么办?
思前想后,李敖还是追了上去。
姜桃猛然觉察身后有人,扭头一瞧,一把伞遮在她的头顶。
“我顺路带你回去?”
姜桃倒吸一口凉气往退了一步“别别别……”
“别什么别?”
姜桃咽了一口口水,指责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你这叫乘人之危。”
“乘人之危?什么乘人之危?”
姜桃摇摇头,撒丫子就跑,泥地里滑,她还差点跌了一跤。
李敖急忙上去要扶,姜桃连泥水都顾不得擦,稳住了就继续走,嘴里还喊着“什么狗屁烂情节!有本事再给我下大点。”
没一会她就不见了人影。
李敖目瞪口呆的瞧着,完了完了,这回是真的疯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