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这样他的主人才会让他填饱肚子。鞭打和辱骂是家常便饭,他已经快忘记了,他曾经也是一个罗马人。
“喂,你叫什么名字?”有人停在他身边问他。
奴隶懒得抬头。地方口音浓重的希腊语,代表发问的人一定不是庄园主,既然不是庄园主,那么他也就没必要为之浪费宝贵的农活时间。
然而那人没有离开,他又问了一遍。
奴隶抬起头,一半是因为好奇,来人是如何避开庄园的警卫,擅自和一个奴隶讲话的。在这个地方,奴隶没有权力和陌生人讲话,如果被发现,会招致鞭打。
来人是个身形瘦长的年轻人,透过他破烂的平民外衣,可以看到穿在下方的革甲。他的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那把剑的剑鞘顶端皮革被磨得发亮。
奴隶吃了一惊,他猛地后退一步。
“你是什么人?强盗?这里有警卫,远处的要塞还有驻军”
“没有警卫,也没有驻军。”年轻人平静地回答,“你现在要做的是,告诉我你的名字。”
什么叫没有警卫也没有驻军?
奴隶向远处的地头看去,他吃惊地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正从树丛中钻了出来。那些人,有的他认识,是附近农庄的奴隶。而绝大多数人,看上去都很陌生。然而他们都在做同一件事,他们在看着他笑。
奴隶混乱地看向面前的年轻人。年轻人的脸看上去瘦削而棱角分明,眼睛却亮得如同夜里的孤狼。
他忽然明白了这些人是谁了。他们就是庄园主人最近在晚餐时,诅咒说,像是瘟疫一样蔓延的奴隶起义军。
“我不”奴隶虚弱地道。
“加入我们,你从此就不用再被人奴役。”
“我不能,起义已经发生太多次了,但是每次都失败了。”奴隶无神地看着年轻人。他心里的火早已经被同伴的鲜血浇熄。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年轻人温和地道,“这一次,是恺撒在领导我们。”
“谁?”
“罗马的海军统帅,雅典的城市执政官,恺撒。你听说过吗?”
奴隶拼命地点头。
他当然听说过,他曾经是罗马人,任何一个来自罗马的消息,他都不会漏过。他当然知道恺撒,那个解决了雅典瘟疫的罗马将军,现在是希腊半岛的传奇。
“恺撒他在本都?我能见到他吗?”奴隶充满希望地道。
“现在还不能,等到有一天,你证明了你自己的价值,也许那个时候,恺撒会接见你。”年轻人微笑道。
“你想让我怎么做?”奴隶扔掉了手中的锄头,大声问道。
“我需要你拿起这把剑。”
年轻人从同伴的手中,接过了一把剑,递给奴隶。奴隶义无反顾地接了过来。
现在他没有退路了,身为奴隶,拿了武器就是死罪。现在如果他不想死,就只有和这个也许从前也是奴隶的年轻人一起干。
“告诉我你的名字。”年轻人微笑道。
“阿西尼乌斯·波利奥。”奴隶审视着手里的武器,用手检查着剑刃。
“罗马人?”
“罗马军团士兵!卡帕多细亚要塞守军,春天时被米特里达梯的叛军攻克。”
年轻人用力拍了拍奴隶的肩“那么恭喜你,你现在加入了恺撒的军团。不过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要适应,我相信你能应付得来的。”
奴隶放下手中的剑,打量着那年轻人“那么你又是谁?”
“我?我叫斯巴达克斯。”
天狼打量着面前暴躁的黑马。
安东尼说这匹马的年龄大约在三岁,骨骼健壮,跳跃和冲刺都很有力。在围堵它的过程中,它已经踢伤了十几个重装步兵。最后是萨萨和拉萨尔还有安东尼几人合力,才套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