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何必自谦?我如今对舅母虽不是十分了解,但能有人脉可叫哥儿入榕溪学堂,即便不是簪缨世家,也是书香门第。”
苏氏一愣,她娘家做的是书局营生,虽也是经商,但书香之气远盖过铜臭味。
且家中子弟耳濡目染,个个文采斐然,也有几人以科举入仕,眼下虽还只是芝麻小官,但未必没有大好前程。
“姐儿谬赞了,只是营生沾了些书香罢了。”苏氏由衷感慨道,又忽想起了什么,眼眸带笑的说:“姐儿可饿了吧?咱们先用些喜圆。”
绿珠一听喜圆二字,顿时瞪大了眼睛盼着。
郑令意瞧着她的模样,忍不住一笑,道:“好。”
似乎是早早就着人备下了的,郑令意刚在桌边坐下,就有人端着喜圆走了进来。
郑令意随意抬眸望去,登时起身匆匆向前,迎着那人走去。
绿珠很是不解,又见那端着喜圆的人满脸是泪,更添疑窦。
听到郑令意惊喜交加的道一声,“绿浓!”
绿珠这才恍若大悟,赶忙接过绿浓手上的喜圆,看着她们主仆俩相拥而泣,也忍不住在旁擦眼泪。
“莫要哭了,莫要哭了。”
苏氏生怕郑令意哭花了妆点,用帕子小心翼翼的擦了半天,却没揩下半点脂粉,这才晓得郑令意不曾用粉敷面,又是一阵叹服。
绿浓留着眼泪,又露笑颜,道:“这回甭管说什么,奴婢也不离开姐儿了。”
郑令意重重点头,垂丝穗跟着一晃,道:“好。”
苏氏已知晓郑令意聪慧,又见其对个下人尚且如此推心置腹,知道她是个性子良善的,心里更放心了几分。
她不能在吴府久留,拿来了婆子们的身契,又对郑令意嘱咐一二,这才从偏门离去了。
苏氏不肯叫郑令意出来相送,郑令意只好让绿珠将她一路送到了院门口。
见她孤零零的一人走在吴府偏门小径上,又想到方才那帮热热闹闹不怀好意的夫人,绿珠心里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