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令意去告知吴老将军消息后,他便亲自遣了一拨人出去找吴罚,并且道:“那陈家小子是榜眼,贺礼要备的足些,若是不足,我让人给你送些合用的去。”
“我虽没什么好东西,但旁人送我的有些物件倒是不俗,大约也合用。公爹不必为这个事儿操心。”
郑令意眉梢眼角皆是笑意,但也比不得吴老将军笑得连后槽牙都露出来了这般夸张。
“好,好。”他今日说的最多的便是这个字了。
“公爹,那状元是谁?”郑令意有些好奇的问。
在吴罚口中,陈著素来有状元之才,如今他是榜眼,那状元又是谁人?
吴老将军神色一动,变得有几分微妙,好似嘲讽,又似轻蔑。
“焦亭。”吴老将军如是道。
面对长辈,郑令意即便无知也不害臊,落落大方的问:“此人是谁?闻所未闻,莫不是南边的学子?真是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呀。”
“寒窗?”吴老将军嗤了一声,“若真如此,以文论才,也是他该得的。”
他又想了想,还是斟酌了下言辞,道:“我是习武粗人,不大懂这些,只知才气这东西是掩不住的,但硬要拔高,终也惹人笑话。”
郑令意懵懵懂懂,也不好较真追问,只好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
吴老将军慈爱的笑了笑,道:“等老三回来了,你问他去吧。他与陈家小子交好,陈府累世书香,这些消息自然是灵通的。”
郑令意福了一福,道:“那儿媳就先退下了。”
郑令意出南园时,正见吴罚被赵护院黏着一路护送过来,赵护院寸步不离,恐也是怕吴罚逃遁。
吴罚一见到郑令意,便扭脸睇了赵护院一眼,低声道:“烦人。”
他这是在对郑令意抱怨,难得冒出几分孩子气。
郑令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连忙正色道:“夫君,恭喜了。快进去吧,公爹等了许久。”
吴罚捉着她的小指牵了牵,郑令意抿唇一笑,耳尖红红。
赵护院尴尬的连眼睛都处放,看看天又看看地,只叹自己年少时轻狂,相好的不少,却没能娶个良人回家。
郑令意已经走了几步,又听吴罚道:“我已经在门口了,赵护院也不必担心我会过门不入。这府里现在有些人心里不快的很,就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请赵护院顺路送我夫人回静居。”
赵护院应了一句,不远不近的跟着郑令意。
一路上倒也没生什么事儿,吴老将军高兴的给阖府赏了银子,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找晦气。
待到静居门口后,赵护院一拱手,便往外院去了。
吴罚如今中的是进士二甲,且是二甲榜首,已是十分难得。
吴老将军如今难在军功上有什么建树,其他几个儿子也不争气,更难指望。
如今吴罚算是出了头,一进翰林院,虽官阶不高,但也沾了清贵之气。
午后,贺礼便纷至沓来。
郑令意留了几户在意的人家,其余便交由绿浓,一一登记后入库了。
温湘芷的二哥也中了进士三甲,两家都有喜事,礼物一来一回,人情往来罢了。
今日温家这礼,却比从前温湘芷送的要贵重许多。
郑令意看着这些礼儿,又将帖子拿起来瞧了一眼,这上头的落款果不是温湘芷,而是温家。
“还是温家会做人。”绿珠道。
“岂止。你再看看我那几个姐姐的帖子,还不是一样。”郑令意把玩着一块檀木镇纸,道。
绿珠一一翻看,果真如此。
“夫人,夫人,碧蕉姐姐来了。”绿浓在门外欢快的道,领着碧蕉进了门。
“碧蕉姐姐,怎的是你亲自来了?”郑令意刚想上前,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