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坐了坐,便说自己要去瞧瞧高曼亦,郑令意也是笑着说好。
绿珠正端着两碗补身的甜汤回来,她一时贪多,两碗皆是满满的,走路便不敢快,埋首走的缓慢。
她专心致志的端着甜汤,觉察到前头有几人要过来,连忙退到一旁。
婢子拥着妇人从她身边走过,并未在意低着头的紧贴墙面站着的绿珠。
婢子一直絮絮不停的说着话,口中仍在道:“就算吴家老夫人、大少夫人悲恸过度难以理事,怎么也该是咱们家的小姐呀。怎么就轮到庶出的三房出来执掌门庭了?”
“别说了。”那夫人说着,余光注意到了绿珠,还偏首睇了她一眼。
绿珠此时已经佯装淡定的转身,步伐从容的走了。
两行人各走各路,走拐角之后,绿珠才停下了脚步,探头出去偷偷瞧了一眼,确认是高夫人无疑,这才往郑令意所在之处走去。
将两碗甜汤给了钟先生和钟林后,绿珠又将所闻告诉了郑令意。
郑令意忍不住抚额叹道:“我就知会是这样。”
躲懒的盼着揽权,揽权的巴不得躲懒。
吴永安的眼睛稍好一些,就被乔氏和高曼亦一人一句给推到了台前,吴罚迫不及待的丢下手里的差事,全部让吴永安负责去。
郑令意真是好生羡慕,吴老将军发话让高曼亦好生照看孩子,不管高曼亦自己怎么想,郑令意总不能主动撂挑子。
这忙了整整三日,人都瘦了小一圈,吴罚很是心疼,外院诸事被郑令意安排妥当,忙活着的下人都添了赏钱,尽心尽力的很慢,只需个名分上的主事人。
吴罚见万圆圆这几日恢复了些精神,在灵前也少了痛哭,只是沉默,吴罚便带着郑令意去吴老将军跟前‘卸任’。
一见吴老将军,郑令意吓了一跳,头发白了近半,灰白掺杂,像是雪落在裸露的山脊上。
吴罚的语气几乎是不自觉的平和了些,吴老将军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反应稍微有些迟滞。
郑令意将外院的事情都交给万圆圆后,便一日一盅药膳的亲自送过去给吴老将军。
金妈妈做菜一向有种‘大开大合’的感觉,药膳所需的火候精细微妙,金妈妈暂时还摸不到法门,郑令意也不为难她,让金妈妈处理好食材便拎过来,她亲自添了药材进去,然后搁到廊下小火炉上,指点由佩儿照看着火候。
佩儿想多学些东西,努力记着郑令意教她的东西,一刻也不歇的守着火炉。
吴家的挽联一落,佩儿也烘出了一双火眼。
绿珠又急又气的数落佩儿,“叫你别老是盯着火炉看了!把自己弄成这样!”
末了又补了一句,“难受吗?”
佩儿低着头,又傻呵呵的笑道:“不难受,就是有点痒。”说着,就想要伸手去揉,被绿珠一巴掌给打掉了,“不准揉!”
郑令意让佩儿歇了几日,给了她一顶帷帽,让她佩儿出府找小杨大夫看病。
这药膳的还是不能停,就由绿珠和绿浓轮流看着。
芬娘白日里不敢到院前晃悠,也不知道佩儿忽然消失的原因,午后佩儿回来了,她急急的拉扯着佩儿来到墙角,亲密的像是关系熟络的好友,“你上哪儿去了?怎么一上午不见人?”
佩儿想把自己的袖子给扯回来,却挣不过佩儿,只能道:“我出门去瞧大夫了,生了火眼。”
芬娘掀了佩儿的帷帽大惊小怪的叫起来,“哎呀呀,真是苦差事,可怜呀。”
佩儿这般好性子的人也觉得有些不耐,恰见朱玉拎着两桶清水走来,连忙挥开芬娘乱摸乱攀的一双爪子,朝朱玉跑了过去,“朱玉,我帮你。”
朱玉力气大,压根用不着佩儿动手提水,两人就说着话,就撇开了芬娘。
郑令意这几日除了伺候好这